第40章 勢大財豐變規則 力勁擺尾阻長河(3) 杰安海王聽說后大怒,下令把諫大夫西鄉紀平削職入獄待審。西鄉紀平在家中,突然見捕令前來,長嘆道:“三大家族挾制海王,罪不可恕。月申國興盛,必要三大家族倒。” 浮山議政聽聞諫大夫入獄后,嘆道: “都道鬼魅無情是羅剎,不料人勝鬼魅三分詐。 笑臉相迎背后殺,心田埋恨口如鴨。 人非人,鬼是鬼。” 必蘭夫人見丈夫悲切,向來不問政事的她道:“近日,城中說章仇家的管事南星劼,巧奪穿封家的祖傳寶物火石。穿封幸氣死,家人告官,結果卻是判南星劼再給穿封家五十兩銀子了事。咱家幾個北面來的仆人說,乘船南來的時候,船票又漲了二成。國中五個有名的碼頭都是綦毋家族的,船也是他們家的。他們把民脂民膏刮得所剩無幾。” 丈夫浮山啟道:“你還不知,比這更厲害的事,綦毋、無鉤和章仇三大家都干過。月申的天下其實是這三家的。”必蘭香忙勸丈夫道:“夫君身為朝官,這般說恐引來不滿,切勿再說。”浮山啟端起茶杯道:“我也就是在家中發牢騷,出了前門我都不敢這么說,還敢在朝中說這些。”必蘭香說了去探望昌巴夫人諸如瑣碎小事。 吉河王爺派人幫紅珠討回了他父親借出去的債銀。那些欠債無賴雖有埋怨,也無可奈何。紅珠家無存票和當事人亡故卻取出存放在綦毋錢柜的銀子這事,可能是哪個伙計嘴碎說了出去。這引得那些失了存票,或當事人亡故存票也不在了知道存了錢的人,前前后后有十幾家到錢柜討要。一些心術不正的市井混子也來討要。 錢柜掌事道:“綦毋家向來和善有禮,誠信守約。今兒各位無憑無據,單憑家人的口頭戲言便來取銀兩,這放到哪里都說不過去。”人群里有想渾水摸魚的人,他們比這些丟了存票和死了當事人的更氣憤,吵雜著,讓來錢柜的商賈大戶看了后生了疑心。有人報給綦毋冬雷,他親自來處理。 綦毋冬雷高大威猛,眼小耳尖,因自幼跟隨家族買賣走南闖北,見到這種事兒并無惶恐。倒是這些取錢的人見了綦毋家的大當家謙謙有禮,吵鬧聲都小了。綦毋冬雷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每日各處錢柜存取在上百上千筆,每一筆存取的留據保存五年。大伙兒想想,你要是這錢柜的伙計,有人手中無存取票據前來取錢,你是給還是不給?給了,你怎樣向掌事交代?”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認為綦毋冬雷說得對,有些說這是狡辯。 綦毋冬雷又道:“若非有苦,誰會撕破臉皮來這里鬧?和氣生財,守信為本。我們也能體諒到大伙的難出。今日來的各位,我已吩咐各處掌事,給每戶給一個差事。每年雇銀不少于十五兩。” 聽說有肥差,周圍人再也按捺不住了。有人領頭說:“大當家果然宅心仁厚。當下出去干活,月銀滿打滿算幾百吊的比比皆是。若大當家的話是真,我們每戶出個壯力,保證讓管事們滿意,給大當家出力。” 那幫混子不樂意了。他們想著趁機黑幾個銀子。這下子還要出力干活,當然不樂意。綦毋冬雷道:“只此今日。明日再來鬧事,那就等官府人來拿下盤問。”這招先軟后硬湊效。誰都知道硬扛下去,那就是拿雞蛋碰石頭。 鬧事者愿意做事的去一旁登記,另一些散去。綦毋冬雷喊來西郭首丘道:“那日,你不該擅自因吉河王府人來便開了這道。今日鬧事,因你而起。為避免再錯,罰你雇銀一月。今后行事,不利我綦毋者,皆可除去。”西郭首丘忙認錯。因綦毋冬雷大當家鮮少動怒,這次皆因他辦事不利。 那幫混子結群而來,見沒得便宜占,又結伙而去。西郭首丘早就安排一幫看院護衛跟著,到了人少僻靜處,把這七八個無賴漢打了個半死。因他們多是無父無母,或親友不喜歡而獨自養活自個的,有二個沒撐過去竟死了。等鄰居發現時,尸體都已發臭。 西郭首丘回家后,心神恍惚。前日,都府派人來詢問他父親與西鄉諫大夫的交情,又詢問妹妹西郭尾鶯的下落。自妹妹改嫁多吉安后,先在昌巴宅上做事,不久兩人辭了差使往南面謀生去了。至今也不曾來書信。如今西鄉紀平入了監獄,西郭首丘推算亡弟西郭中介之死或與西鄉紀平有關。恐是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事兒。 幼子安康后,吉河王爺心懷慈悲,時不時向紅葉林捐贈錢財。聽說城外的娘娘廟修繕一新。他讓夫人帶著香燭去上香。武七認得吉河王府的人,忙前忙后照應。王爺夫人布施了一百兩。因聽到夫人給兒子祈福,武七也聽聞了小郡公染疾,便道:“小的聽聞小郡公欠安,現說是大好,可見是王爺和夫人積福積德來的。如今有個萬無一失的方,聽說有個‘地華明陽盞’,神奇無比,可補元氣。” 夫人聽后留心記住,回來后說給吉河王爺。吉河王爺也不曾聽說這個“地華明陽盞”,又跟幾個人打聽了下,原來那是人教乙風庭的鎮寶。只是苦于無人引薦。吉河王爺一早被打掃庭院的人吵醒。管家把系在狗圈上扔進來的字條報給王爺。王爺打開后念道:“補元復原,城外訾辱公。” 王爺問是從哪里看到的。管家如實回復。王爺納悶難解,一面吩咐人備禮出城。訾辱蠡見吉河王爺親臨寒舍,全家人上下驚慌躲避。這倒讓有事求他的吉河王爺有些不安,跟訾辱蠡道歉:“原本是我不請自來,多有驚擾老先生宅上安寧。還要您老念在我們這些晚輩不曉事,多多包涵。” 訾辱蠡見吉河親王帶著禮又待人謙遜,不知他有何所求。吉河王爺不曾想,身為三大家族管事的訾辱蠡退隱十幾年來,在一村野修身養性。前后有院,房屋五六間。只是相比為章仇家辦事的南星劼,為無鉤家跑腿的修魚洋,甚至為綦毋家傳話的西郭首丘他們宅院比,這里顯得寒酸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