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貪財不吐喪兒命，狗崽撲懷風(fēng)滿瓶（3）

    倒釣翁翻身落地，道：“我們就是倆個老家伙兒，只是長了些年歲，不敢倚老賣老稱前輩。這倆孩子就讓他們?nèi)グ伞Ｈ羰虑樗涫觯媾c他們有干系，他們不去領(lǐng)罪，我捆了送到乙風(fēng)庭上，任由你們發(fā)落。”

    討金婆婆見他們有意包庇，跺著腳不肯答應(yīng)。甩出花袋，朝倒釣翁打去。鬼母笑道：“這半老徐娘說話軟和，怎么還出手了？”倒釣翁又翻身頭朝下，盤對朝上，輕松躲過。鬼母空手，甩出長袖，竟有一股勁風(fēng)涌來。

    高陵度山退后幾步，討金婆婆轉(zhuǎn)身打了個趔趄。衛(wèi)慕紅天與五鹿景趁機躲到鬼母和倒釣翁身后。鬼母因戴著珊瑚面具，在日頭下閃著光彩。討金婆婆收起花袋，嘆道：“深藏不露的高手，要真打起來，我這小命就送了出去。”她指著躲在高手身后的五鹿景和衛(wèi)慕紅天，道：“你們倆人作惡多端，今天有人護著，放你們一命。但拿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潑，這就小人了。有膽做，沒膽承認。不過這種缺德事兒，你們滅口不就為了遮蔽過去！”

    “你也不用惱，我們帶這倆小子回去問個明白。”鬼母跟討金婆婆說。既然如此，就由他們?nèi)グ伞?

    高陵度山回到伏珀城，有人將從屠門淑婷家中搜到的密封信送來。高陵度山拆開一看，這販賣孩童之事算是有了定論。這是屠門淑婷的丈夫早幾年便寫下的密信，里面說了妻子作為販賣孩童的中間人，下有巫馬斯鳴和三姑等人行事作案，上有卯缺堂主五鹿景和魖支衛(wèi)慕紅天只手遮天。提到現(xiàn)五鹿堂主乃屠門淑婷的堂姑父。這層親戚關(guān)系，問詢五鹿堂主時，他從未提及。

    高陵度山將查探幾人分兩組，一組去調(diào)查魖壇衛(wèi)慕紅天以及家中三代內(nèi)關(guān)系，一組由他帶頭去查五鹿景三代內(nèi)關(guān)系。

    話說衛(wèi)慕紅天與五鹿景被鬼母和倒釣翁帶走后，先讓兩人各回其位。衛(wèi)慕紅天越界行事被告誡不可再犯。鬼母如此做，因知道他的母親愛財，屢次訓(xùn)斥兒子無能。衛(wèi)慕紅天身為魖壇壇主，恪盡職守，善于打理經(jīng)營。無論合規(guī)還是非法，他用親財樹廣納錢財，單每年向教內(nèi)上交的金銀財寶在萬金以上。按論功行賞，他也可每年得千金。但他每次只取一半，就這一半還要分與出力的其他兄弟姐妹。所以衛(wèi)慕紅天在魖壇受人擁戴。也是這點，暫且救了他一命。就連鬼母都出面為他說情。只是衛(wèi)慕紅天的老母親因愛財，見兒子落難不救。多少讓人寒心難解！這更使鬼母對他憐愛幾分。

    衛(wèi)慕紅天回到家，跪求老母，道：“兒子如今已無路可走，請母親將積攢拿出散盡，或許兒子還有一線生機。只怕不用多久，販賣孩童之事將大白天下。現(xiàn)在是人鬼兩教都在派人追查，而且這些人大有來頭。”他的老母親面露難為，道：“火包不住火。不是你們鬼教的人要了你的命，就是人教要了你的命。你讓我一個老婦人如何？我就剩幾個碎銀子，指望用它度過晚年。如果散了錢財，你再沒了命，你想過老娘我怎么過？難不成還要再次逃難不成？你為了你的命，難不成搭上這家其他老小所有人的命？你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他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傷心欲絕。

    此時，衛(wèi)慕紅天覺得母親變成了活生生的饕餮，羊身人面，虎齒人手，腋下眼兇狠瞪著他。他眼前一黑，心如死灰，口中道：“若不是母親每每威逼索取，兒子怎會鋌而走險干這種事兒？在母親眼里，錢財比兒子的命重要，那你就守著它們活吧。任由兒子去死！”老母親聽到兒子反怪她，上前一個巴掌，罵道：“你這個畜生！自個兒作惡，何故扯上我。我只愿你離了這家，我們各自安好才是。”

    衛(wèi)慕紅天被趕出了家，從此吃住在魖壇駐地。他也悔恨不已，不該認識卯缺五鹿景堂主，更不該兩人聯(lián)手作孽，對母親貪財索取不該愚孝。他原本就不是貪名逐利的人，如今卻走錯，落得千古罵名。想到此生有愧，他憂郁成結(jié)，吐了幾口血。

    五鹿景散盡錢財，本想為自個兒討個退路。因他自小知道五鹿族有上百年是作為賤族，不能為官。他心中生恨，無處發(fā)泄，便把這些孩童賣給權(quán)貴為奴，甚至賣到他國為苦工。他知道此事不久將大白天下，便謀劃找個僻靜處偸度余生。只是他已經(jīng)被人教盯上，脫不得身。

    不出半月，販賣孩童之事已水落石出。高陵度山領(lǐng)十余人捉拿五鹿景和衛(wèi)慕紅天。

    五鹿景先是被卸職卯缺堂主職位。他不認罪。窮途末路之際，他使用如意花，將卯缺堂中二十幾位高手迷昏，為其所用，聽他調(diào)派。五鹿景用這二十幾位高手打頭陣，使著刀劍棍槍。高陵度山命人不得傷這些人的性命，可他們失了神智聽命五鹿景，招招致命。高陵度山知道五鹿景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令他們十余人竟一時無法應(yīng)對。其他兄弟姐妹不得已用陣法困住了他們，捆綁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慢慢清醒過來。此時，五鹿景人單力薄，束手就擒。押往空相國人教總駐地。因滅教火燒五蘊山，千佛洞被毀。人教總駐地已成謎。

    衛(wèi)慕紅天聽見手下報信，人教多個高手到魖壇。他已心灰意冷，在后堂尋了短劍，橫尸血泊中沒了氣。為避免兩教紛爭，他早將遺書交給了一個心腹，令他在人教有人來后，在眾人面前打開。查探人見衛(wèi)慕紅天死時磊落，不禁惋惜。魖壇人知道真相后，又是羞愧又是氣憤又是難過。

    隨著五鹿景被擒和衛(wèi)慕紅天自殺謝罪，謠言漸漸消停了。

    人鬼兩教再次受到重創(chuàng)，民間信不過以扶正除惡揚名的人教，也信不過特立獨行的鬼教。人們尋找真正的正義門派。江湖有中教的傳說，可是見過或入教的人從未有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