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蝴蝶與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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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逾看著腳下的路,問:“又怎么了?”
“突然想我爸爸了,我小時候他就這么背我下山的。”
“……”荊逾也嘆了聲氣:“安靜會吧。”
胡蝶噗嗤笑了聲,枕著他的肩膀,心里莫名覺得溫暖和踏實,后來竟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他們本身就沒往山上走多遠,只是背著人,荊逾不敢走得太快,到山下也是大半個小時后的事情。
他叫醒胡蝶,帶著人去了附近的診所。
胡蝶摔得不輕,兩只膝蓋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只是好在沒破皮,大夫給揉了點藥油,“這兩天少走動,其他沒什么大問題。”
胡蝶倒吸著氣:“謝謝大夫。”
“沒事。”大夫處理好,抽了張紙巾擦手,“行了,今天就讓你對象背著你吧。”
“啊?”胡蝶一愣,下意識看向站在一旁的荊逾,還沒來得及否認,荊逾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他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樣,蹲在地上替她把褲腳放下去,然后轉過身背朝著她說:“走了。”
胡蝶還愣著,大夫提醒道:“藥拿著。”
“啊,哦。”她伸手抓起桌上的藥袋,手忙腳亂重新回到他背上,手摟住他脖子的時候,隱約聽見他好像笑了一聲。
胡蝶問:“你笑什么?”
荊逾否認:“我什么時候笑了。”
“就剛剛。”
“我笑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笑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笑了。”
“我聽見了啊。”
“可我沒笑啊。”
“……”
荊逾笑沒笑沒人知道,倒是大夫聽著兩人的對話,沒忍住笑了聲:“年輕真好唷。”
胡蝶臉一熱,不再跟他爭論。
荊逾這會是真笑了,“走了,邵昀他們等會也該下來了,我們先去找個飯館等他們。”
胡蝶嘟囔著:“隨便你。”
潭島上能吃飯的地方很多,荊逾在大眾點評上找了一家評分最高的店,帶著胡蝶和莫海先過去等位。
差不多快十二點,他們上山敬香組才到店。
周漣漪看胡蝶手上擦著藥,驚道:“小蝴蝶怎么了?”
“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胡蝶把手挪到桌下,笑笑道:“都處理好了,沒什么大事。”
“沒事就好,以后走路小心點啊。”
“嗯,我會的。”
幾人聊了會天,等著服務員陸續把菜上齊才開始動筷,吃完飯,他們又在店里坐了會。
荊逾起身去結賬,胡蝶問離自己最近的姜琳琳:“琳姐姐,你們下午什么安排呀?”
“我們準備去浮潛。”姜琳琳笑問:“你玩過嗎?”
胡蝶搖頭:“我是旱鴨子,不會游泳,而且我覺得我可能還有深海恐懼癥,不敢下海太深。”
“哈哈哈,我們也不會淺得很深,就是覺得難得來一次海濱城市,不在海里玩個盡心太虧了。”
“那你們注意安全。”
“放心好了,我們有專業人士陪同的。”周漣漪指著李致和方加一說:“他倆都有專業潛水證的。”
胡蝶驚道:“那好厲害。”
“你別吹捧他們,小心他們驕傲。”
方加一道:“妹妹說的是實話,實話就要多說兩句,妹妹你夸你的,我驕傲我的。”
胡蝶哈哈笑了兩聲,荊逾走過來在她面前隨手放了兩顆話梅糖:“笑什么?”
周漣漪道:“聊天呢。”
他沒在意,傾身從一旁拿過胡蝶的隨身小包,“走了。”
眾人說好,紛紛拿著包起身。
胡蝶拿起桌上的兩顆糖,跟著荊逾走在人后,等到門口,她看見吧臺上放著一碟話梅糖。
她朝荊逾看過去,他下一秒也看了過來:“怎么了?”
“沒事。”胡蝶攥緊手里的糖,塑料包裝袋邊緣的鋸齒割在手心,有些微不明顯的痛意。
荊逾“嗯”了聲,沒再多問。
一行人又回到了游艇上,胡蝶有些發飯暈,一上去邊進了船艙休息,她躺在沙發上,從小窗還能看見他們在外走動的身影。
胡蝶從口袋里摸出那兩顆話梅糖,想了想,還是沒拆開,一齊放進了自己的小包里。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會,她聽見有人在敲什么,一睜開眼,隔著小窗的玻璃看見荊逾站在那兒。
他舉著手機湊在窗前,屏幕上有兩個字。
——吃藥。
快兩點了。
胡蝶說“知道了”,又怕他聽不見,找到手機在微信上給他發了一句“我知道了”。
下一秒,手機跟著震動一聲。
荊逾:這會外面太陽有點大,我包里有防曬,你抹一點再出來。
蝴蝶:好。
胡蝶從包里翻出藥盒,她每天要吃很多藥,蔣曼按順序將藥分裝好,她挨個吃完也花了好幾分鐘,光水都喝了大半瓶。
她坐在那兒緩了會才伸手去找防曬霜,涂完臉跟脖子,她又擰好蓋子放回去,起身穿外套的時候,眼前忽地一暈,人跟著倒在沙發上。
好在暈眩只是一時的,胡蝶閉著眼沒敢動,等著那陣眩暈感過去,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她喝了口水,正準備出去,聽見方加一在外面喊了聲:“你他媽這樣有意思嗎!”
那聲音挺大的,聽著像在生氣。
胡蝶扶著門,站在那兒沒動,過了好一會才聽見荊逾的聲音:“有沒有意思我都不想下。”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邵昀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和她對上視線,輕笑了聲:“醒了啊。”
“嗯。”胡蝶走上臺階,跟邵昀走到旁邊坐著,“他們怎么了?”
“鬧唄,當初荊逾走得著急,也沒個交代,他們心里窩著火呢。”邵昀換了身衣服,海灘褲和花襯衫,腦袋上卡著一架黑框墨鏡。
游艇此刻已經遠離潭島,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偌大的島嶼卻只有礁石那般大小。
胡蝶抱著膝蓋,看海浪起伏,“荊逾……他真的退役了嗎?”
“沒啊,只是休學停練,誰說他退役了?”
“百度百科。”胡蝶說:“那天聽你說到游泳的事情,我有些好奇就去搜了一下,不好意思啊。”
“那有什么,我不也搜了你——”他頓了一下。
“你也知道了。”
“……嗯。”邵昀抬手像哥哥一樣揉了揉她腦袋:“今天哥也給你許了一個愿,到時候我們一起來還愿。”
胡蝶低頭笑了笑,卻沒應,轉而問道:“荊逾他受了什么傷才休學停練的?”
百度百科只寫了他因傷退役,胡蝶當時也沒去搜相關的新聞。
“車禍。”邵昀往后撐著胳膊:“去年清明他回家給他媽掃墓,后來他爸送他回隊里的時候在市郊被一輛闖紅燈的大貨車給撞了。荊叔叔為了護著他,當場就沒了,他肩膀受了傷,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出院后交了休學和退隊申請就離開了b市。”
胡蝶看著邵昀,沉默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他是真的不能再游泳了嗎?”
“也許吧,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邵昀嘆了聲氣:“他媽媽去世那年,他在隊里封閉訓練,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上。他覺得自己要是沒來游泳,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這些并不是他的錯啊。”
邵昀笑容苦澀:“可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車禍之后我沒再見過他下水,所以那天聽說他救了你,我才那么驚訝。”
胡蝶回想起墜海那天的畫面,一時之間腦袋里全都是荊逾之前的比賽畫面,還有他在鏡頭前那般意氣風發的笑。
邵昀像是難得能找到一個合格的傾聽者,絮絮叨叨和她說了好些他們以前比賽訓練的事情,直到周漣漪過來叫他才停下話茬:“呼,今天說了好多,心里也舒服多了。”
胡蝶笑了笑:“也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會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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