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掌中嬌(三)-《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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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怔半晌,眼眸瞇起來,低下頭,嘗試著親吻她的紅唇。
緊繃的弦倏然斷裂,一切水到渠成。
黃梨木桌案上的奏章被蠻橫掃落在地,濃墨都暈開在青玉地板。
少年是天生掠奪的好手,不懂憐香惜玉,更不懂安撫,聽著小姑娘雪雪呼痛的嗚咽,火上澆油,愈發沒輕沒重。
荊羨云里霧里,千鈞一發之際,她又仿若神志回歸,眼眸含淚,語不成調:“別、別在這。”
容淮充耳不聞:“他們聽不見。”
隔著門板,分明有守夜的禁衛軍來回走動,宮娥太監們也未曾遠離,都候在不遠處,隨時聽候差遣。荊羨畢竟臉皮薄,望著紙糊窗外的人影,哭得好不可憐,指甲在他頸側撓出血痕:“不行,我不要。”
這會兒倒成了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情動處的少年最好說話,欲念支配了理智,他破天荒讓步,抱起嬌弱無力的美人兒,繞過屏風,步履匆匆地走向里間。
原來為歷代皇帝議事勞累小憩的暖閣,就這樣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欺凌美人的地方。
身份的禁忌,初嘗的新鮮,讓容淮肆意妄為,從亥時尾巴至午夜,再到丑時,數不清折騰了她多少回。
他什么都忘了,眼里只瞧得見這誘他紅塵墮落的女妖。
四更天,王長玄在門外輕聲提醒:“殿下,該為早朝準備了。”
少年漂亮的下頷有汗珠大滴淌落,終于大發慈悲松開對她的鉗制,啞聲吩咐:“備水。”
早就體力透支的美人兒軟倒在被褥中,很快陷入昏睡。
這肅王殿下倒是好精力,翻身下床,隨意套上長褲,進來伺候的宮女們瞥到少年光裸背上道道張牙舞爪的血色痕跡,均是面紅耳赤地低下頭。
容淮不喜他人碰觸,披上外袍,自顧自去偏殿的溫泉,臨走前腳步頓住,淡聲:“別讓本王聽到不該有的傳言。”
眾人噤若寒蟬:“諾。”
王長玄從小太監手里提過燈籠,妥帖地替主子照亮前路,才跟出幾步又被喝止。
容淮頭也沒回:“你候在這,不必叫醒她,明日再送人回去。”
王長玄掩住詫然,規矩道:“奴才遵命。”
……
荊羨關于這一夜的記憶很混亂,她事發突然被送進宮,出發前母親也沒心思同她說些體己話,連壓箱底的小冊子都沒有。
她完全就是一張白紙,單純青澀,不知道這事兒居然能這樣,完全不帶休息,幾乎快要了她的命。
她的視線全程模糊,眼淚就沒斷過,看不太清他的臉,只一遍遍聽到叫她魂飛魄散的指令。
比如忍著點,再比如不許昏過去。
這人無疑是個混賬的禽獸,簡直有辱斯文,蠻不講理。
荊羨真是怕了,對他的那點兒情思再不敢外漏,天天躲在坤寧宮的寢殿里,出門散心遛彎都不愿意。
一來是怕有不好的風聲傳出,二來也怕遇見他不知如何面對。
短短兩月,稍縱即逝,朝堂風云變幻,少年睚眥必報,她的叔伯們莫名牽涉進唐臟枉法的大案子里,均于秋后鬧市口問斬。
她給家中去了信,得知父母已將胞弟接回,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來。
老天爺挺幫忙,并沒有安排邂逅橋段,直到立秋,荊羨都沒再同容淮撞上。只是午夜夢回,憶起臉紅心跳的片段,她除了倍感羞恥之外,還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惆悵。
或許那樣親密無間過,就有了念想。
稚羽看過數次主子歪坐美人榻無意識嘆氣的場面,縱然恪守禮儀,亦不忍勸道:“娘娘,肅王殿下每夜都需處理政事至子時,您若擔心他的身子,過去送一碗補湯,也未嘗不可。”
荊羨惱怒:“笑話,本宮為何要擔心?”
稚羽嘆氣:“太傅家的姑娘昨兒個就入宮了,還有閔將軍的幼女,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近來聽聞有婚配與九殿下的意圖。”
荊羨猛地坐直身,想多問兩句,張了張口,又沒能說出話來。
雖說是自己送上門,可她總覺得他不該絕情于此,兩個月來不聞不問,原來是有了新歡。
一念及此,眼眶不爭氣地泛紅。
稚羽拿了溫熱絹帕替她拭淚,勸慰道“主子這是何苦呢,若是惦記著,就同他挑明。而今肅王殿下把攬朝政,替您換個身份,并不是難事。”
荊羨咬牙:“本宮偏不。”
外柔內剛的小姑娘,倔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動,心氣起來,她也不愿意故意躲著避著了,每日在御花園里走走停停,傍晚去落月池畔欣賞風景,興致來了就撫琴一曲,過得還算不錯。
出去的次數多了,相逢是必然。
冬至前,南郊湖畔,她遇上了新皇的儀仗,雪花紛飛,宮人們撐著紙傘曲著膝蓋在后頭為年幼的皇帝遮擋風雪,至于九五之尊旁邊大不敬的位置,則立著面容冷冽的攝政王。
快走至一處,雙方隊伍自然而然地停下。
荊羨看都沒看少年一眼,矜貴地只和新皇點點頭。
小包子才到她腰間,仰著頭,似乎忘了幾個月前不歡而散的事,規規矩矩地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荊羨覺得他這樣也挺可愛,蹲下身,替他攏了攏狐裘披風的衣領,很是貼心地道:“天冷了,皇帝要穿暖些。”
小包子受到突如其來的關愛,不由得憋紅了臉:“多謝……多謝母后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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