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二)-《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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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長柄黑傘打開,遮住她上方的視野,童茹玥抬眸,望著黑漆漆的傘面。荊焱也不說話,面無表情站在她身側,過了很久,才慢悠悠開口:“別忍著了。”
這四字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頃刻間,羞惱憤怒席卷全身,在他面前,她仿若一個沒有秘密的靈魂,任何行徑都在他預測里,完全被吃得死死。
但即便如此,童茹玥也決定痛快發泄。
從初遇時的出丑,到中途沸沸揚揚的緋聞,再到萬年老二的憋屈,她揚起手,用了十成力道,半點沒客氣地往他臉上招呼。
荊焱沒躲,被她打得偏了偏頭,牙齒磕到嘴唇,轉眼就流血,他抹一下唇邊的血跡,笑起來:“消氣沒?”
從頭到尾,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的臉,仿若早就在等這一巴掌,波瀾不驚地等待,又坦坦蕩蕩地受著。
少年膚色比尋常人蒼白許多,沒多久就起了明顯的紅印,襯著那殷紅的唇,觸目驚心。
“還差點意思,我幫你左右對稱吧。”童茹玥快意地咬著牙,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想故技重施,可惜這回被摁住了。
荊焱:“會留印子。”他睫毛低垂下來,看著個頭才到他下巴的小姑娘,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下回再讓你打,先送你回寢室。”
童茹玥:“……”
真是有病。
挨打還如此高興。
對她笑得那么溫柔。
活脫脫一個斯文變態。
被他肆虐過的下唇不合時宜地燙起來,像一把火,快要燒到心口,腦子有點亂,她撇開頭,忽略心中古怪的感受。
像是怕她逃掉。
她的肩膀一直被他掌控,少年指尖修長,看似輕巧壓在上頭,實則暗施力道,帶著輕微威脅的意味。
童茹玥深吸了口氣,扭了下身子,抗拒道:“你不要……”她忍著臉頰熱意,不安地望旁邊張望一圈,氣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荊焱朝她的方向歪著傘,雨滴大半落到他的身子左側,他渾然不覺,側過臉瞥她一眼,“為什么要怕。”
童茹玥更住,完全不能理解天才的邏輯。
水珠淌過額邊碎發,沿著眼尾的弧度沾濕睫毛,荊焱瞇著眼,很平靜的口吻:“早晚的事情,不必藏著掖著。”
他說這話時自然到了極點,仿佛理所當然,一副君子坦蕩蕩的做派。
童茹玥差點被他帶偏,臨到寢室門口,才終于尋得空子用力拍開他的手,一個箭步竄到女寢樓下。旁邊就是禁止竄寢的告示牌,如影隨形的壓迫感總算少了些,她把書包抱在胸前,擰著秀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少年站在雨里,路燈的光線在大雨里大打折扣,傘面壓得很低,他的臉隱在陰暗處,看不清表情。
似乎也沒打算解釋。
兩人隔了三米距離對視。
僵持一陣,荊焱抬了抬傘柄,“上去吧。”語罷,退兩步,徑自走了。
童茹玥望著他的背影,眉頭越擰越緊。
直到樓道的宿管阿姨開口提醒:“快十點半,別磨蹭了,熄燈檢查不在要通報的。”
她煩躁地將書包甩到肩上,快步上樓。
寢室里熱火朝天,臉盆和牙刷杯的聲響,夾雜著小姑娘們的交談,這一切喧囂,在童茹玥推門而入的瞬間,消失不見。
像是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訪,幾人短暫地僵住,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童茹玥客套兩聲,也沒多搭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們剛才在討論誰,無非又是那一位。跳級沒多久,就把全班女生的魂都勾走了,也是能耐。
她掐著點洗漱,躺到床上拉好圍簾,斷電前,照例開了一盞驅散黑暗的小夜燈。
室友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外頭聊著天,半晌,傳來低聲慫恿的嬉笑,而后有人輕咳了下嗓,站她床下發問:“玥玥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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