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騙子-《容我放肆一下》
第(1/3)頁
時間倒流回15個鐘頭以前。
凌晨三點,【睡不著】酒吧里的客人只剩了零星兩桌,調酒師在吧臺上擦拭杯子,輪班的服務生就留了一個,靠著隔斷昏昏欲睡。
背景音樂調成了最舒緩的淺吟哼唱,沒歌詞,女聲如泣如訴,聽起來特傷感。
李晉在桌下踹了對面的寸頭青年一腳,“搞什么,把歌換了。”
“別啊,挺好聽的。”邵忠喝得有點暈,神志尚清楚,可思考能力明顯下降,他托著腮幫子,另一手仍然不忘給容淮倒酒,“要我說呢,其實淮爹也沒輸。”
他打個酒嗝,轉向李晉:“雖然校花跟別人跑了,但是至少打贏了,男人的尊嚴還在,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個幾把。
李晉恨不能把這二缺的嘴堵上。
心心念念的姑娘選了情敵,面子里子都丟盡,談什么狗屁尊嚴。
更何況,也不算打贏。
那假洋鬼子比想象中能耐,后邊摔了下,也不知是不是苦肉計。
容淮自始至終沒開口,纖長指尖捏著酒杯。燈光下手背泛紅,無名指骨節那里依然有些突兀,他掃一眼,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晉兀自發牢騷:“一點皮外傷,娘們唧唧的,還看急診,笑死人。”
“就是。”邵忠早聽完了全過程,仔細揪著漏洞補刀:“淮爹手脫臼都沒吭一聲,他就被八角籠擦到而已,八班那妞就急著送他去醫院,什么意思啊。”
李晉:“……”
操,真是會在傷口上撒鹽。
他聽不下去,摁著邵忠的頭,半強迫地哄騙:“閉嘴吧,困了你就早點睡。”
邵忠掙扎一會兒,那根苦撐的弦終于斷了,咕噥著趴在了桌面上。
世界清凈了。
李晉沒敢打擾,只默默喝酒。
容淮垂著眼睫,一動未動,桌上裝飾用的燭臺里火焰跳躍,他盯著久了,有些刺眼,眼前畫面便模模糊糊。
酒意帶著麻痹神經的微醺,茫然間,像是又回到了過去。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他背棄一切信仰,做了亡命之徒,有今朝沒明日,活在地獄里。那陣子他打三份工,晚上和魔鬼做交易,白天便在學校披著皮囊渾渾噩噩。
不知何時起,遇見她的頻率高了些。
小姑娘喜歡扎雙馬尾,襯衣扎在校服裙里,笑容常掛唇邊,酒窩很深。被男生討論時會不自覺揚著秀氣的下頷,像朵驕矜又純情的薔薇。
他沒太多印象,亦無興趣,只是沒料到,她居然膽大包天到玩跟蹤。
一開始偷偷摸摸,后邊就光明正大來更衣室蹲他,只是每回都很害怕,不敢看過程,就抱著書包縮在角落祈禱。
傻子一樣。
他傷的重了哭,傷的輕了也哭,甚至毫發無傷時都會紅眼圈。
有時候也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料理過來,難以下咽,他皺著眉,聽她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表功:
“我花了好久的時間熬湯。”
“你是本小姐此生唯一愿意親自下廚的對象。”
“高不高興?”
容淮是真沒那個時間和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糾纏不清,她那點兒心思也掩不住,說過幾句狠話,要擱尋常妹子早就萌生退意。
偏她不依不饒。
小姑娘甚至還能翻出銀行卡,睫毛輕顫,紅著臉,語調卻一本正經:“容同學,你為什么要和他們打架,如果你缺錢,我可以養你。”
我養你這三個字,就挺離譜的,簡直幼稚到無可救藥。
只是他沒料到,自己真會鬼迷心竅,像個陰暗自私的掠奪者,控制不住地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
燭火燃至底部線芯,噼啪聲響倏然打斷思緒。
容淮從回憶里抽離,燭臺里微弱的火光仍在掙扎,他看了會兒,將杯口覆在上頭。空氣隔絕,那點光明很快被熄滅。
半晌,李晉開口:“淮哥,差不多了?”
容淮嗯了聲:“走吧。”買完單,他右手架起已然睡熟的醉鬼,交給候在一旁的服務生。
最后一間包廂被改成了老板休息室,邵忠吃喝拉撒連同睡覺都在酒吧里,也沒什么可操心的。
須臾,兩人一前一后出門。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台中市|
蚌埠市|
油尖旺区|
杭锦旗|
武川县|
临潭县|
治县。|
唐海县|
澄迈县|
大田县|
子洲县|
通山县|
本溪|
青冈县|
雷州市|
南充市|
华池县|
普兰店市|
上蔡县|
纳雍县|
泰兴市|
封丘县|
拉萨市|
司法|
句容市|
辽宁省|
杭锦后旗|
泊头市|
阿克陶县|
海晏县|
镇远县|
隆回县|
聊城市|
砀山县|
塔城市|
苍山县|
东辽县|
赫章县|
安阳市|
新和县|
江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