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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超故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

    他笑得勉強(qiáng)：“我昨天來的時候不是都達(dá)成初步意向了嗎……”

    “不好意思，他們應(yīng)該是剛簽的協(xié)議，公司這會兒才通知到我。”

    荊羨插不上話，看了眼一臉郁猝的老錢，跟著客套了幾句。

    冤家路窄，等電梯的間隙遇上了signorina的人，對方應(yīng)該是剛簽完合同，還在過道處握手鞠躬。

    荊羨對這家雜志印象不佳，于私，當(dāng)初他們沒有錄用自己，于公，現(xiàn)在搶了她和錢超故板上釘釘?shù)镍喿印Ｐ鲁鹋f恨在一塊，她愈加不爽。

    老錢表現(xiàn)得更直接一些，進(jìn)電梯后徑自摁了關(guān)門鍵，完全不顧幾米開外喊著等等的年輕女人。

    電梯門眼看著要闔上，又被一只手強(qiáng)行攔截。

    荊羨抬眸，對上一雙熟悉的丹鳳眼。

    真挺巧。

    沐南兮捧著密封的合同袋，故作驚喜：“好巧啊，沒想到在signorina面試完還能遇上。”她看了眼荊羨手里的文件夾，“你去muse了啊？真好。我后來才知道那天確實(shí)只能選一人留下，還有些可惜你沒能錄取。”

    這個死綠茶婊。

    荊羨聽得光火，剛要反擊，錢超故已經(jīng)幫忙payback了：“也沒什么好可惜的，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嘛。”

    確實(shí)，真要論資排輩，muse才是行業(yè)金字塔上的獨(dú)一份。

    沐南兮笑了笑，等到電梯下到負(fù)一樓停車場，故意用那個合同袋揮了揮手道別，而后先行步出。

    荊羨強(qiáng)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老錢暗罵：“真是婊得明明白白。”

    說來不巧，他們的車停得挺近，就隔了一個車位。

    沐南兮車門都沒拉開，接到個挺重要的電話，語調(diào)激動又急迫：

    【你有沒有幫我打聽到他的消息？】

    【在第一醫(yī)院嗎？確定哦。】

    對方像是調(diào)侃了幾句。

    沐南兮笑得花枝亂顫。

    【你不懂，當(dāng)初連洋妞都抵擋不住那張顏好不好。】

    【不然我為什么要來臨城呀。】

    【我得找個時間偶遇。】

    荊羨聽了一會，面無表情戴上墨鏡。

    看來這綠茶當(dāng)初和那位分手了，現(xiàn)在心有不甘還想吃回頭草。

    居然能從瑞士追到臨城。

    真有你的。

    反正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荊羨懶得再聽人墻角，搖上車窗。

    這一天鎩羽而歸，白婧大動肝火，本來就睡眠不好，現(xiàn)在聽到壞消息簡直是火上澆油。

    “老錢你怎么回事？是你跟我說有絕對的信心把鈡曄拿下，所以那天選題會我們只報(bào)了兩個方案，現(xiàn)在離定稿日還有不到一個禮拜，你叫我怎么辦？”

    桌上的資料被狠摔到地上。

    錢超故灰頭土臉，不發(fā)一語。

    荊羨能感受到這種絕望，也能理解組長的憤怒，說實(shí)話她也挺難受的，因?yàn)閺念^到尾她什么忙都沒幫上，她甚至還把鍋甩給了別人。

    如今選擇面只有青鷺?biāo)帢I(yè)的專題了。

    全村人的希望都在陳舒妍身上。

    荊羨的工位就在陳舒妍對面，倒計(jì)時七天，cici的表情從自信滿滿到愁云漫面，再到惱羞成怒，一天一變，精彩萬分。

    荊羨聽到她在女洗手間里和朋友語音抱怨，簡直是口無遮攔：

    【拽個屁啊。】

    【我他媽連門都進(jìn)不去。】

    【傻逼制藥公司。】

    荊羨當(dāng)然知道那一位的德性，她看著日漸崩潰的陳舒妍，心中有愧，給她泡了杯菊花茶。

    “都是你干的好事！”陳舒妍惡狠狠瞪她一眼，抬手一飲而盡，踩著高跟鞋跑到組長辦公室哭訴去了。

    截稿日的最后一天晚上，一群人江郎才盡。

    白婧破罐破摔請組員出去喝酒，大冬天的，她喝下一杯冰啤，苦哈哈地道：“你們知道的，主編最近為了周年刊的事情心情不太好，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打算拿上一期的廢稿改一改出來充數(shù)，如果她發(fā)現(xiàn)了……”

    全員屏息。

    白婧又喝了一杯，怒嚎：“如果她發(fā)現(xiàn)了，我他媽可能要失業(yè)了！”

    荊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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