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牡丹(大修)-《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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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姑娘開口前,其實荊羨也在觀察她。
妹子一身珠光寶氣,光是手腕上的梵克雅寶就疊了三條,不是尋常的款,鑲了珍珠貝母和紅鉆,尾墜上還有英文字。
家境應該還行,不過嚴格意義來說來,上頭的鉆石大小真不夠看的。
荊羨從小耳濡目染,什么奇葩沒見過,圈子里有些沒底氣的名媛恨不能把全身家當都穿在身上,三條手鏈在她的認知里還不算特別夸張。
妹子美則美矣,少了點靈魂。
她再掃兩眼,也就沒了興致。
只是荊羨沒料到,瞧上去有幾分面善的人竟然真的和自己有過交集,她聽著那句【我們在容淮師兄的公寓見過】,手心漸漸發涼。
塵封的記憶毫無征兆被喚醒。
荊羨神情恍惚,洗手臺的鏡子仿佛被白霧覆住,等到散開后,她在里頭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
少女散著長發盤腿坐在病床上,拜長達兩個多月的高燒和肺炎所賜,病號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即便私人醫院vip待遇特殊,衣服特別定制成顏色粉嫩的款式,依舊難以讓她白到透明的臉染上血色。
本來就沒幾倆肉的纖細身形感覺稍加外力就能折斷,荊羨安靜看著幫她收拾出院行李的看護們,只有那雙黑漆漆的眼依舊靈動。
父母和哥哥在病房外低聲交談,半晌,荊焱的情緒變得激動。
她從沒聽到他發這樣大的火,他好像砸了東西,他一直在來回踱步,他咬著牙不斷用力地重復兩句話:
“你們不懂!”
“你們以為這是對她好嗎!”
良久,許柔進來,摟著她,眼圈紅紅的:“憂憂,你想不想去國外念書?”
她笑了一下,想掙扎,但對上外頭雙眼猩紅的荊焱,最終什么都沒說。
這一刻,她知道她的命運定了。
荊羨嘗試安分守己,不過那股子不甘心漸漸擰成了繩,攪得她雞犬不寧,她明明在曼哈頓上城區最好的公寓里,香薰暖床一樣不落,卻夜夜做夢,夢到容淮,夢到那個雨夜里決絕離去的少年。
她在復活節假期,成功躲開所有人的耳目,用現金買了一張去蘇黎世的機票。
荊羨不清楚容淮到底是怎么來到瑞士留學的,他高中那會兒住地下室,活得陰暗又乖戾,即便成績出類拔萃,依然不像個優等生。她在高考后選擇休學半年靜養,幾乎和外界脫離聯系,消息來源少之又少,只聽說他在z大醫學系念了短短一年,大二就出國了。
盲目的愛給人無限執著。
當地語言非英文,荊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硬是用著她那三腳貓功夫的德語同人交流,問到了聯邦理工大學的位置。
可這所世界綜合性排名前十的學校如此龐大,她拖著行李,漫無目的地搜尋目標,不亞于大海撈針。
她嘗試去校方辦公室溝通,被侵犯**為由拒絕。
她只能用最傻的辦法,徘徊在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外頭,遇到下課的學生就上前詢問,無奈被安保制止,不允許她騷擾校園秩序。
她都快絕望了,拖著行李憋著眼淚,不顧形象地蹲在路邊,不敢開手機,怕親人責罵,也不敢放聲大哭,怕引來路人指指點點。最后還是那位保安大叔看她可憐,帶她去了值班辦公室,讓她搬了凳子坐在監控后邊。
從清晨到黃昏,荊羨眼睛都不敢眨,無奈那么多屏幕,她就一雙眼,如何看得過來?
一腔熱血漸涼,心灰意冷之際,她終于在校門外遇到了一位中國留學生。
對方顯然是個知情人,也挺熱情:“啊,找容神啊,這會兒他應該在psi實驗室吧,不過那邊你進不去。我正巧住他家附近,載你過去等吧。”
荊羨欣喜若狂,反復道謝。
公寓有些老舊,樓道的燈忽明忽暗,她借著這點光線,上了些粉底,闊別一年,她怕自己臉色太差,怕自己在他眼里不夠好看,她甚至還用了腮紅來掩蓋蒼白的皮膚。
二樓盡頭那間,是剛才那個好心的留學生指給她的位置。
荊羨怕錯過,直接靠在門邊等。只是她剛放下行李,就聽到里面有姑娘簡短的驚叫,接著是兵荒馬亂的地板咚咚聲,像是有什么人光腳在跑。
房子的隔音很糟糕,里頭有個軟綿綿的嗓音——
【師兄,公寓的熱水器是壞的。】
【沒有熱水,我快凍死了。】
荊羨沒多想,以為留學生搞錯容淮的具體住址了,行李箱的輪子有些磕壞,她踹了一腳,準備拉上去別處轉轉。
誰知道里頭的人警覺性挺高,竟然開門探出腦袋來。
妙齡少女裹著浴巾,肩膀上有黏膩沐浴露沒來得及沖洗,手里還拿著摁了免提的手機,“你晚上早點回來唄,我這里有個變態一直在門口走來走去,超可怕。”
荊羨剛想道歉說自己找錯了,電話喇叭里傳出熟悉嗓音——
“找房東。”
電話即刻被掐斷。
不過這三個字已經足夠判斷了,那種含著幾分低沉和沙啞的腔調,不是他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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