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是極其不公平的。 無論是他目前的身份,還是眼下人妖兩族之間的大勢,都促使著他不可以輕易的宣判一個人類亦或是妖怪的生死。 所以... “有什么想說的嗎?” 拍了拍這個妖怪的側臉,陸淵把這張通緝令放在對方面前,無視掉這只妖怪仇恨的目光,面無表情的問道。 說實話。 他不想錯殺一個好人。 也不想錯殺一只好妖。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經(jīng)成為了混血種的他,無論是對人類還是對妖怪,不分青紅皂白的下殺手,最終只會是損失自己可用的力量。 毫無疑問。 這是一筆虧到家的買賣。 因此,即便通緝令上寫了,陸淵也沒有完全相信,反而是用不怎么好的態(tài)度給了對方一個辯解的機會。 至于對方是否辯解... 總之與他無關。 至于辯解能否成功... 這也與他無關。 不過,身為人龍混血的陸淵確實可以如此的看待這個問題;但對于一只純血的妖怪來講,這個問題其實就可以換一種看法來對待。 比如說... 這個問題是在嘲諷它! 當然。 也有可能是在羞辱它! 其實之所以會這樣想,主要還是因為人妖兩立的觀念,已經(jīng)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潛移默化的滲透到了大部分人類和妖怪的觀念之中。 更改肯定是能更改的。 畢竟,從來就沒有永恒不變的東西。 但如何更改... 總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間就能完全更改過來的東西。 因此,在沉默的掀了掀眼皮后,紫青色的臉上被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冷笑,嘴唇微微翕動間,一口鐵銹味的黑色血液已經(jīng)被這個妖王朝著陸淵的臉上吐去。 見此一幕,一旁歡都落蘭的小臉上瞬間掛滿了寒霜,而在陸淵身后的袁卯,手中的那柄黑刀也瞬間離鞘,露出一指長的黑色刀鋒。 無比濃重的血腥味,隨著這一小截刀鋒的出現(xiàn),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擴散開來,彌漫在這個狹小的范圍內。 空氣中,甚至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了血色的弧線;不過或許是因為質量的問題,這些似虛似實的血色弧線很快就破碎開來,旋即繼續(xù)不安分的重組起來。 反反復復。 就像是一個輪回。 歡都落蘭顯然也聞到了這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剛剛陰沉下來的小臉不由得白了一瞬,脖頸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顯然是把那股想要干嘔的沖動壓抑了下去。 當然。 這口烏黑的老血并沒有真正的接觸到陸淵的臉上,甚至連陸淵的衣服都沒沾染上半分。 畢竟陸淵的修為在那里擺著。 別說是一個萌新妖王,就算是天下聞名的大妖王來了,在妖皇的面前,也就是一只較大的螻蟻罷了! 一線之差,天差地別。 傷都無法傷到,一口老血,又怎么可能給陸淵帶來麻煩嗎? 袁卯和歡都落蘭也是這樣覺得的。 但覺得歸覺得。 主辱臣死的道理,袁卯很清楚。 而對于歡都落蘭來講,雖然陸淵還未從任何角度承認,但歡都落蘭已經(jīng)單方面認定兩人已經(jīng)有師徒之實了。 而當師傅遭受羞辱的時候... 別管能不能做到,總之徒弟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只不過... “不要動怒。” 平靜的將空中這口烏黑的老血挪移到了這個不講衛(wèi)生的妖怪的臉上,陸淵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左手壓在了袁卯手中的這柄神兵上,將露鋒一指長的黑刃推了回去,右手則壓在了虛空中,將歡都落蘭手中蔓延出來的那股波動阻擋住。 憤怒是必然存在的。 這是每一個生靈都有的東西。 但無論是因為憤怒而痛下殺手,還是因為憤怒而折磨敵人,都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應該做出的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更何況一口老血還算不上仇。 只不過... 陸淵只能寄望于這個不講衛(wèi)生的妖怪并沒有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更沒有犯下通緝令上描述的那些罪過,而是被一氣道盟里的某些渣渣冤枉的。 這樣的話,他還可以勉強說服自己對于此事網(wǎng)開一面。 如果通緝令上寫的沒錯... 那就只好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想到這里,陸淵也懶得繼續(xù)問這個臉上被糊了一攤血液的妖怪,面無表情的將通緝令拍在地面上,而后從身后的地面上抽出一把石椅,平靜的坐下。 “你有一定的時間,用來承認或是反駁這上面寫的罪狀;但從目前來看,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陸淵好心的提議,顯然是被這只鐵了心的妖怪直接忽視掉了;因為對比其和一個人類爭辯,身為妖王的它,還是更愿意問一些它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比如說... “什么時候,你們南國的妖怪也成了人類的走狗了?!” “而且,若是老子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小娘皮似乎是月啼族的吧?!” “難道月啼族是靠著這個小娘皮...” 轟!!! 伴隨著這道巨大的音爆,一圈圈的白浪在陸淵和這只妖怪間擴散開來,不僅將周圍升騰而起的土霧直接壓下,也將那沉悶的骨爆聲一起壓滅。 伴隨著不遠處山體的哀鳴,以及碎石的落地聲,瞇著眼的陸淵緩緩收起了自己彈出的食指,在所有人噤若寒蟬的神色中,用食指的關節(jié)部位,輕輕的敲了敲身下石椅的扶手。 剎那間,一個渾身是血的巨大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了陸淵的身前,甚至還不偏不倚的被扔在了剛剛躺平的地方。 沒人知道這只妖怪是怎么回來的。 但所有人皆看到了陸淵那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收手動作。 一根食指。 輕描淡寫的一個彈動。 就把一位妖王打的昏死了過去。 說實話,在經(jīng)過對比之后,歡都落蘭突然間發(fā)現(xiàn),她們南國之前被一招秒了的那些妖王似乎也不是無可救藥。 畢竟... 雖然同樣是被一招秒了,但不管怎么來講,好歹還讓她師傅動用了那柄威力極強的法寶... 雖然她到現(xiàn)在為止還在懷疑,她這個便宜師傅是不是刻意的給南國留了面子;但無論是不是,用手指擊敗妖王和用法寶擊敗妖王,兩者說出去究竟哪一個更好聽,她自認為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在歡都落蘭片刻的走神后,傳入耳中的第一句話,就是來自于陸淵那道無比平靜的聲音。 “昔年,我曾說過:人總是要死的,只不過有些人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現(xiàn)在,我覺得這句話可以改改。” “妖也總是要死的,只不過有些妖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只不過...” “如果你打算以這種不禮貌的方式,試圖加快幫助到來的腳步,那么我作為一位樂于助人的人,自然要滿足你這個要求;即便你這個要求確實很不禮貌,但我想在這最后關頭給予你一份忠告...” “想死,你說了算。” “怎么死,我說了算。” 話音的戛然而止,留下了一段足夠長的空白,也給予了在場所有人充分發(fā)揮自身想象力的余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