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粵省城,天字碼頭。 一艘艘的船只靠上碼頭,即使已是黃昏,力夫依舊喊著號子,將一條條船索套牢。 每當有一艘船靠岸,無數名力夫如潮水般涌去,紛紛亮出自己的肱二頭肌, 和粗壯的大腿。 不會有哪一家養那么多工人,一般船上的貨物,都是要請碼頭工人卸下來的。 這件事兒,李掌柜極為熟絡,找到熟悉的工人隊伍,召集了百來個工人, 便開始往下卸貨物。 船靠在碼頭是要收錢的,而且是按照天數計算, 不滿一天, 也算一天。 只能抓緊時間,迅速將貨物卸下來,然后讓船只停到別處,待主家在省城談好生意,采購完新的貨物后,再過來裝貨。 燈火通明的碼頭,賣力氣的漢子,來來往往,空氣中都彌漫著汗味。 李清河在指揮著工人卸貨,許平百無聊賴,便開始在附近轉悠。 他也不是漫無目的的轉悠,而是想要看看附近,有沒有從地府逃出來的惡鬼。 不料這一轉,惡鬼沒看著, 色鬼倒是發現了一大堆。 緊鄰碼頭不遠的位置,停靠著一大片散發著粉色光芒的小船,小娘子們在夜色下俏麗,招攬著客人。 不過該說不說,這資質,著實比任家鎮的怡紅院,高出了一個檔次,不愧是省城。 進進出出的,生意也挺好。 咦,這么小也出來了,你成年了沒啊喂……許平目光一凝,正欲快步上前。 一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那女孩的臉上,臉上涂得白兮兮,比鬼還嚇人的老婆子,破口大罵,“給老娘進去,得罪了黑虎幫的北殺大人,我要了你小妮子的命。” 那豆芽般的小丫頭,被硬生生拽進了船艙,瑟瑟發抖,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少頃, 老婆子懷里揣著沉甸甸的大洋, 走了出來。 無論是旁邊的船妓,還是沿岸的路人,早已是見怪不怪,也不會有人路見不平一聲吼。 尤其是聽到那兩個詞,黑虎幫,北殺…… 北殺,黑虎幫雷公的義子,心狠手辣,尤愛女色,經過他手的女子,多半是廢了。 在南粵的碼頭,黑虎幫的名頭,絕對比警署還好使。 “靠!”許平臉色一沉,原來是他“媽”逼的。 你要做這生意,我管不過來,但在我面前玩兒強的,干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 煉銅術士必死! 許平快步上前,越走越快,神出鬼沒,身影逐漸消失。 一旁歪著休憩混日子的力夫,愣了愣,沖著旁邊的人喊:“誒,我丟,剛剛那個人呢?” “你說什么,見鬼啦?” “不是,我剛剛看見有個人在那兒走著走著,忽然間,沒了!” “叼毛,你丫是不是窯子逛多了,眼花啊!” “你個撲街,你才老眼昏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好不容易,看到夜風卷起一片簾子,看到乍泄春光,這才盯直了眼,不在說話。 …… 宛如阿飄一般,許平無聲無息的進了花船,抬頭看去。 一個小姑娘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而面前一個精壯的男子,穿著短褲,一臉淫笑的走向那小丫頭。 許平抬起手掌,正欲隔空一掌拍死他,忽地察覺到屋內氣息不對,還有一人。 他凝神看去,只見那小姑娘蜷縮在床腳,雖然確實在抖,但眼底仍有一絲厲芒,若隱若現。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那精壯男子如惡狗撲食,猛地撲了過去,門戶大開。 小姑娘瞬間雙眼一片冷色,穿著繡花鞋的三寸金蓮,猛地前探,一抹寒光在腳尖閃現,刺向那男子的胸膛。 男子瞬間臉色大變,好歹是身經百戰,生死關頭,強行移開身軀。 寒光劃過胸口,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但并不至死,只是皮外傷。 男子暴怒一聲吼,拳頭握的斗大,沖著床上瘦小的身軀,猛地砸了下去。 他動作極快,床上的小姑娘,壓根來不及反應,但眼中卻無多少懼色,只有譏諷。 男子不明所以,頓時警覺,但為時已晚…… 許平看向床底,就在此時,兩柄匕首從床底突刺而出,扎中男子的腳筋,鮮血頓時如噴泉涌出。 “啊——” 又是一聲痛呼傳來,守在岸邊的黑虎幫眾,對視猥瑣一笑,心說北殺老大玩兒的挺嗨啊。 這位黑虎幫的北殺,踉蹌著向后跌倒,剎那間,分別從床上,床底,閃現出兩道寒芒。 北殺避無可避,更是站立不穩。 一柄匕首由腳尖伸出,刺入咽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