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做為自小便跟在盧靜身邊,從盧靜的一介書童坐起,一直到如今的盧家大管家,盧奎對于盧靜的性情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他很清楚,只有等到盧靜徹底的發泄過后,才好與之交流,否則的話,這會兒誰湊上去肯定會成為盧靜發泄怒火的對象。 終于書房之中恢復了平靜,而盧靜略顯嘶啞的聲音傳來道:“盧奎,命人將書房整理一下。” 此時盧奎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向著站在遠處候著的幾名仆從、侍女擺了擺手,很快那幾名侍女、仆從便走進書房當中,以最快的速度將書房整理好。 待到書房收拾停當,眾人退去,書房之中只剩下了盧奎以及盧靜這一對主仆。 此時盧奎為盧靜將一杯茶水倒好,端到盧靜身前道:“老爺,喝口茶,消消火氣,老奴跟在老爺身邊數十年,從來沒有見過老爺發這么大的火,莫非是與那李桓有關?” 盧靜端過茶水喝了一口,重重將茶杯放下以至于茶水飛濺出不少,帶著幾分余怒道:“除了那奸賊之外,還有何人,今日老爺我差點就被那奸賊給搞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說老爺我如何不怒!” 盧奎聞言不由的面色為之一變,忍不住驚呼一聲道:“老爺您可是六部堂官,縱然是他李桓要對付老爺您也要掂量一番吧。 真當堂堂六部堂官是擺設啊,任何一位那都是朝堂之重臣,動了任何一個都是牽一發而動千身,搞不好就要引得朝堂動蕩。 畢竟能夠做到六部堂官之位,哪一個都是要資歷資歷,要人脈有人脈,各自身邊都聚攏著一個小小的利益團體,算得上是朝堂之上的小山頭了。 所以說每一位部堂都牽扯極大,不是想動就能隨便動的。 盧靜冷哼一聲道:“老夫這工部尚書雖尊貴,可是比之那內閣首輔又如何?李東陽還不是被逼的自請致仕?” 盧奎可是沒有聽到外間的消息,所以說當從盧靜口中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呆住了。 他好歹也是跟在盧靜身邊多年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自然清楚盧靜那話里所透露出來的意思。 堂堂一位內閣首輔都自請致 仕,這讓盧奎都感覺這消息是那么的令人難以置信。 看了盧奎一眼,盧靜將今日大朝會之上所發生的事情給盧奎說了一遍。 二人雖名為主仆,實則感情更為親近,說是兄弟也不差,一直以來盧奎更是充當著盧靜半個心腹幕僚的角色。 這會兒盧靜冷靜下來,看著盧奎道話語之間隱隱帶著幾分不詳:“盧奎,這次老爺我只怕是難逃一劫了,李桓那賊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不知道這朝堂之上又將會有多少人被其抄家滅族,殺的人頭滾滾.....” 說著盧靜向著盧奎道:“你且悄悄帶上安兒,隱姓埋名遠遁他方,也算是為我盧家留一香火傳承!” 聽著盧靜安排后事一般的交代,盧奎不禁抬頭向著盧靜道:“老爺,何以至此,事情尚未到這般的田地吧。” 盧靜吐出一口氣道:“如今李桓手中捏著沈瑜、馬青等人貪污的罪證,只要沈瑜、馬青他們開口指證,到時候左洋、包名他們定然一個都逃不掉,你說在錦衣衛詔獄之中,老爺我還能指望這些人為老爺我守口如瓶嗎?” 伴隨著盧靜一聲喟嘆,就聽得盧靜又道:“老爺我這些年執掌工部,數以千萬計的銀錢自我手中流淌而過,老夫從中具體得了多少的好處,現在想一想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你說一旦李桓查明,奏于天子,天子會不會將我盧家抄家滅族?” 盧奎面色變幻不定,做為盧靜的心腹,可以說盧靜貪墨之事在沒有盧奎清楚的了,盧靜記不得,盧奎卻大致記得,這些年盧靜貪墨所得只怕不下數百萬兩之巨。 這些貪墨而來的銀錢一部分在盧靜老家購買了上等的良田,商鋪,一部分在京師購買了幾處別院,至于說大頭則是成箱子,成箱子的藏在地窖之中。 想到盧家極有可能會迎來滅頂之災,盧奎與盧家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方才盧靜會反應那么激烈了。 別說是盧靜了,換做是他的話,恐怕也會如盧靜一般。 深吸一口氣,盧奎看向盧靜道:“老爺,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活路了嗎?” 盧靜慘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沒有活路的,在李桓盯上貪腐大案的時候,我們所有牽涉其中的人便已經沒了活路。” 說著盧靜仿佛瘋狂一般哈哈大笑道:“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啊,李桓那屠夫的屠刀又將落下,這一次死的人只會更多。” 盧奎面色一變,突然之間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抬頭看著盧靜道:“老爺的意思是說這一次被李桓給盯上的官員極多?” 盧靜冷笑一聲道:“其他不說,單單是老爺我所知曉的,在大軍后勤供應上面上下其手的大小官員加起來只怕不下數十人之多,這還是本老爺所知曉的有名有姓的官員,至于說其余還有多少,便是我也不知曉。你說著涉案之人到底多不多?” 說這話的時候,盧靜瞥了盧奎一眼道:“若是你要說法不責眾的話,就不要說了,李桓那里可從來沒有法不責眾這一說。” 盧奎苦笑道:“老奴如何不知那李桓殺人如麻,根本就不會顧忌這些,不過老奴卻是有一計,或許可為老爺謀取一線生機。” 盧靜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死死的盯著盧奎道:“你說什么?你有辦法可讓老爺我渡過此劫?” 盧奎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在盧靜耳邊低語了一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