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鐵匠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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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四娘將外甥護(hù)著,一邊繼續(xù)說道:“姐,我今天來你這兒,娘讓我?guī)Я艘恍┧码绲碾绮俗屇銍L嘗,看可喜歡。
她本來也想過來看看,只是嫂子近來精神不太好,也吃不下東西,娘實在走不開。”
杜三娘瞪了兒子一眼,“給我去祠堂跪上一個時辰!”
“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杜三娘雙眉一挑,大喝道:“趕緊去,再不去就跪兩個時辰!”
“我去,我去,娘,我沒說不去,說好的一個時辰,才不是兩個時辰……”
杜四娘看著這對母子二人也不由笑了起來,“姐,不是說姐夫今天在家,怎么沒看見他?”
“你姐夫有客人在,我們先進(jìn)屋說。”
進(jìn)屋后,杜三娘先問起弟妹的情況,知道除了孕吐嚴(yán)重些,其他的并沒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姆讲虐残牧恕?
杜三娘又問起娘的事情,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杜三娘心里其實也著急。
可婚姻大事兒,關(guān)系到女人的一輩子,杜三娘不敢拿此事兒當(dāng)兒戲,她也讓陸湛留意過,也有一些人選,可私下調(diào)查之后,不是私生活放蕩,就是各種各樣的毛病,這樣的人,哪怕是出生富貴之家,也配不上她如花似玉的妹妹。
四娘的長相,果然是如她當(dāng)初設(shè)想中的一樣,雖不說是沉魚落雁,可在這京城里,也算是個美人了。
只是天下才安定沒多久,前些年的戰(zhàn)亂又死了不少人,想要挑個好的,還真是得精挑細(xì)選一番了。
陪著阿姐說了一會兒話,下人取了幾碟腌菜醬菜過來,沒想到阿姐竟然特別喜歡吃。
阿姐要去將被陸小胖撕掉的幾頁賬目設(shè)法補全,杜四娘對這府邸很是熟悉了,連聲讓阿姐自去忙著,不用管她。
杜四娘沒讓人跟著,在院子里轉(zhuǎn)悠起來,很快來到后院,她走到一快大石頭上,坐在石頭上低頭看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魚,紅的,黃的,黑得,白的……
此時雖然還未沒到最熱的時候,杜四娘卻玩心漸起,再加上這里是姐姐家里,也不會有什么外人。
杜四娘想起小時候,她跟著哥哥去河里摸魚,年少的時光好不快活。
杜四娘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她脫了鞋子,除去羅襪,裙子撩到膝蓋處,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將腳伸進(jìn)了池塘里。
水有些涼,她腳微動,水波蕩漾起來,水里的魚一驚趕緊躲到水下去,杜四娘手里抓著魚餌繼續(xù)丟在水里,不多時,又有魚浮上來,甚至漸漸的不怕她了,還在她腳步圍攏過來。
杜四娘覺得腳癢癢的,她不由得大聲笑了起來,這是她來到京城之后,第一次這么放肆的大笑,還做了這樣沒規(guī)矩的事情,若是被她嫂子看見了,只怕會被嚇一跳。
到了京城之后,杜四娘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本性,按照他們的要求生活,平時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的不恰當(dāng)被人嘲笑,讓家人蒙羞。
可是這種生活,卻不是她所向往的,她喜歡無憂無慮,她寧愿一直當(dāng)個野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女孩子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可笑聲是這么真實又自然,那笑容里透露出來的滿足和愉悅,也能感染人。
明明他應(yīng)該趕緊往回走,可腳卻偏偏不聽他的,反而尋著聲音走去。
他就偷偷看一眼,看看擁有這么清脆嗓音的女孩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伍子修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可這種類似于偷窺的行徑,還是讓他面孔微紅,有些不自在。
多年的行伍生涯,伍子修完全能做到走路不出聲,他就像是一只貓,躲在暗處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少女。
沒成想竟是個一位大姑娘,她的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還露在外面,隨著水波蕩漾,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睛。
伍子修連忙告訴自己非禮勿視,視線從對方瑩白的小腿上移開,然而即便是努力做到面無表情,努力忽視那雙腿,他的耳朵尖卻漸漸紅了起來。
視線落在少女的臉上,她的笑容就像迎風(fēng)開放的迎春花,那么燦爛,她手里抓著魚餌,丟在水里,一會兒又咯咯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是真正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而不是裝模作樣。
這是一個長相極其俏麗的姑娘,伍子修覺得胸口處跳動得更加厲害了,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沖,他想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漲紅了一張臉,連耳朵都熱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句話已經(jīng)忘到九霄云外,他眼里只有那少女明媚的笑臉,那雙如玉般光滑的腿。
杜四娘玩得起興,也就只有在姐姐家里,她才能做到真正的放松,不過若是阿姐看見她這般孩子氣的玩兒水,恐怕也是哭笑不得。
在家里,嫂子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出生名門,和她截然不同,一言一行皆是典范,娘親讓她跟著嫂子多學(xué)習(xí),可四娘想,也許她真的是不適合那樣的生活方式,從小到大她早就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子,即便現(xiàn)在她表面上看著也像是一般大家閨秀的樣子,可其實骨子里她仍然是向往著自由的。
然而如今到了京城,困守在方寸之地,往后的幾十年,想來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繼續(xù)困守著方寸之地罷了。
杜四娘眼見出來時間也不早了,唯恐阿姐尋找,連忙將雙腳從水里伸出來,一雙腳丫子就踩在大青石上,濕漉漉的還流著水。
那白生生的雙腳晃得伍子修眼見都花了,陽光下,水漬泛著光澤,他瞧著那水珠緩緩落下,在青石板上印著腳印子,等到腳上的水差不多干了之后,她拿出羅襪套上。
伍子修只覺得鼻下有些癢癢的,雖然極力想要隱忍著,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聲頓時驚動了青石上的女子,她一雙眼睛直接朝著發(fā)聲之處看過來,伍子修面露尷尬,他雖然站在后面的假山上,旁邊又有幾株松木,可其實并不能完全遮擋住他的身影。
他真是太孟浪了!伍子修沮喪的想著。
杜四娘循聲望去,見著后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她不由得花容失措,連另外一只羅襪也不曾套上,直接穿起鞋子就想跑。
可她坐在這里的時間太長,猛地站起來頭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再加上心里發(fā)慌,一個沒穩(wěn)住反倒手忙腳亂的從石頭上往水里滾了下去。
這一番變故,伍子修來不及懊惱,趕緊下去救人。
池子里的水頗深,杜四娘摔下去之雙腳都沒踩到底,整個身體就往下墜,嚇得她大喊了一聲,隨即就猛地吞了一口水進(jìn)去,在水里撲騰起來。
伍子修倒也不是旱鴨子,直接就跳入水中去,伸出手去環(huán)抱著對方的腰,臂力一展,很快就把人弄到岸上去。
杜四娘被嚇懵了,再加上在水里撲騰,整個人完全是不在狀態(tài),連他說了些什么話都完全沒聽進(jìn)去。
伍子修將自己的外裳脫下披在她身上,轉(zhuǎn)而看著這張臉,既在陸大哥的府邸里能自由活動,定然是親近之人。
這張臉很年輕,看起來和嫂子還有幾分相似,伍子修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可是四娘?”
那年伍子修和爺爺去陸湛家里住過幾日,自然知道陸大哥有個妻妹,喚四娘。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當(dāng)初那個小姑娘長大之后竟然容貌如此驚人,視線隨即有落在她的發(fā)式上,還是梳著姑娘家的發(fā)式,伍子修心里不知怎的竟然輕松了許多,也不知她可許人家了否?
不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伍子修面上卻什么都看不出來,明明是他把人嚇了一跳,害得人家姑娘掉到水里去,他卻一副坦蕩模樣。
等杜三娘和陸湛那邊得到消息過來,四娘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直到看見熟悉又依賴的阿姐,她才哇的一聲哭了一起,哭了一陣,她轉(zhuǎn)頭看著那個人,指著他道:“阿姐,他嚇我,害我掉水里去了……”
杜三娘看著她渾身濕漉漉的,身上還披著伍子修的外衣,內(nèi)心真是哭笑不得,她這妹妹是不是把重點弄錯了?
伍子修和陸湛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杜三娘把妹妹安置在屋里,先讓侍女伺候她洗了個熱水澡,又請了大夫來看過,雖然暫時沒什么,還是讓大夫開了張方子。
陸湛卻有些頭疼了,四娘在他府邸里出了這樣的事兒,不管怎么樣,他都有責(zé)任,然而最讓他糾結(jié)的是四娘濕漉漉的身上還披了件男子的外衣,今兒個幾個兄弟過來,先前伍子修嫌棄他們這些有家室的男人說話悶,自己出來轉(zhuǎn)悠。
哪曾想會和四娘碰上,還偏偏是那樣的場面。
“臭小子,一來就給我捅了這么大的事兒出來,待會兒我岳丈岳母過來,你讓我怎么交代?”
陸湛揉了揉眉心,也是一臉郁悶。
伍子修笑了笑,“陸大哥,你怕什么,等會兒伯父伯母來,如實說就是。”
陸湛抬手在他脊背上拍了一下,“你說得倒是輕巧,四娘還沒說親,在我府上掉水里還被個陌生男人抱上來,名節(jié)都?xì)Я耍阕屛以趺春退麄冋f?”
伍子修雙眼一亮,“四娘沒許人家?”
“哼!”
陸湛重重的哼了一聲,這要是別人,還敢這么嬉皮笑臉的,他早就把人教訓(xùn)了一頓。
“那這好辦,正巧我也沒娶妻,大不了我娶了她就好了。
我家里就只有個爺爺,也沒旁的人,人口簡單,我的為人陸大哥你也是知道的,潔身自好,不像別人在外面尋花問柳,我待會兒回去就讓我爺爺請媒人上門!”
陸湛抬手敲了他幾下,“你這算盤還真打得好,說是專程來看我,反倒白撿了個媳婦兒回去。”
說雖這么說,陸湛轉(zhuǎn)頭一想,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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