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鐵匠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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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別做,傷眼睛。”
“娘,我白天做,晚上不做。才找出來的,我想給他做身里衣。”
楊氏笑著道:“好好,那這兩天你就做衣裳,旁的事兒,也不用你動手。”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杜華盛便帶著鋤頭去了山上,楊氏在廚房準備一家子的早飯,四娘在雞窩里撿了兩個雞蛋出來,杜峰站在院子門口,大聲背誦三字經(jīng),杜三娘坐在屋里,看著一家子這樣平靜安寧的生活,心頭也高興,這不就是她一直以來說期盼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貴,平平淡淡就好。
陸湛昨兒晚上一直挨到后半夜才睡著,一直用一個姿勢睡覺,也是讓他難受得很,晚上沒睡好,早上他又起晚了,出來的時候,看見三娘坐在屋里裁剪衣裳。
陸湛摸了摸頭,看著她道:“三娘,你這么早就起來了?”
杜三娘看他一眼,輕聲說道:“有一會兒了,你快去廚房洗臉,待會兒等爹回來就該吃早飯了。”
陸湛誒了一聲,轉(zhuǎn)頭去了廚房,聽見楊氏在跟他說話,諸如昨夜睡得可好,傷口還疼不疼等等,杜三娘在屋里聽見他的聲音,不由得笑了笑。
待到巳時,杜華盛也回來了,手里的箢篼里還放著挖回來的草藥。杜華盛洗了手,對陸湛說道:“這可是東西,最適合刀傷,待會兒給你敷上,保管比你在醫(yī)館里拿的藥還好!”
楊氏端了昨晚上的剩菜剩飯出來,說道:“該吃飯了。”
杜三娘放下手里的針線活兒,洗了手,幫著給家人盛了飯,她并不餓,也就舀了小半碗。吃過飯,杜華盛把草藥上的泥巴洗干凈,用菜刀碾碎,然后說給陸湛換藥。
一說要給陸湛換藥,家里人都涌過來看著他,都是自己人,杜華盛和楊氏就讓他在堂屋里脫了衣裳,陸湛打著赤膊,身上裹著的布條幾乎都沾了血水,四娘啊呀了一聲,伸手捂著眼睛,往杜三娘身邊靠了靠,“阿姐,流血了,姐夫流血了!”
杜三娘抿了抿嘴,一手攬著四娘,一邊看著他,杜華盛和楊氏將包扎的布條弄下來,看見他背上那刀口,楊氏心疼道:“你這個孩子,受了這么重的傷,那大夫是怎么給你弄得,就這么上點藥,這得多久才能好?”
杜華盛去從自己酒壺里倒了些酒出來,楊氏拿了一塊布,蘸著酒將他傷口周圍的血跡擦洗了。四娘看著直哆嗦,心頭害怕,又忍不住要看,她揚起頭,看著陸湛道:“姐夫,你疼嗎?我知道,那可疼可疼
了。”
陸湛朝她笑了笑,“不疼,姐夫不疼。”
說著他又朝四娘身邊的三娘看去,杜三娘眉頭攏著,一臉擔(dān)憂之色。
楊氏清理干凈血跡,杜華盛將草藥均勻敷在他傷口上,再讓楊氏另外拿了一條布帶來,替陸湛包扎好后,杜華盛道:“現(xiàn)在天氣涼,這藥包個兩三天再換一次,換個兩三次應(yīng)當就沒事兒了。我看了,你這傷口也就看著嚇人,還好沒傷到筋骨要害。”
陸湛嗯了一聲,拿了里衣穿上,又披上那件棉襖。楊氏道:“受了傷,就在家好好養(yǎng)著,你那鋪子別開這么早。雖說你年紀輕輕的,到底是身體要緊。”
待到吃過中飯,陸湛說要回去了,杜三娘送他出去,“我爹娘說的話,你可記著,過兩三天再來,把藥換了。”
陸湛身上還穿著杜華盛的襖子,杜三娘道:“驢車沒在,要不就讓爹送你回去了。”
陸湛道:“沒事兒,我慢慢走就是了,三娘,你是不是又在給我做衣裳?”
杜三娘嗯了一聲,催促道:“你也早些回去吧。”
陸湛誒了一聲,“三娘,那我可走了。”
雖是這樣說著,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杜三娘看著他道:“你快回吧,路上走慢些。”
“那我就走了,真走了。”
說著還是沒動。
杜三娘笑了笑,“嗯,你去吧,我站在這兒看著你,等看不見你了,我再回去。”
陸湛這才轉(zhuǎn)身離開,走個三兩步的,又轉(zhuǎn)頭回來看她,如此反復(fù),一直到他已經(jīng)走出了二三十丈遠的距離,陸湛這次轉(zhuǎn)頭回來時便大聲的說道:“三娘,你快回去吧。”
杜三娘臉上堆著笑,點了點頭誒了一聲。她轉(zhuǎn)身回去,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覺得比往日更鮮活。
杜三娘走到半路的時候,便碰見了單家,他們一家子坐著牛車,板車上放了些東西,每個人身上都是穿的新衣裳,杜三娘看了一眼,忙就站在旁邊,等著他們過去。
因著那次的事情,杜三娘現(xiàn)在看見單家的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平時能避開就避開,也不再往單家那個方向去。
秋氏也看見杜家三娘了,她抿了抿嘴,還是說道:“三娘去哪兒了?”
杜三娘道:“到村口送個親戚,嬸兒今兒要走親戚?”
秋氏笑著點了點頭,她看著杜三娘,幾日不見,這閨女看著竟是又長漂亮了些,秋氏道:“是啊,有人給我家秋實說了個親,我們今兒去瞧瞧去。”
杜三娘恍然大悟,她笑著道:“那真是恭喜嬸子了。”
秋氏見她半點都沒往自己兒子看過來,想必是真對自己兒子無意,秋氏心頭松了口氣,她又道:“嬸兒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現(xiàn)在一晃眼啊,各自都要成親。”
秋氏又道:“那姑娘是段家灣的,聽說也是個挺勤快的孩子,烹茶煮飯樣樣來,家里田地多,也頗富足。”
“那這條件確實是好,秋實哥得了個好姻緣呢。”說著杜三娘又笑起來,臉頰邊揚起一個酒渦。
秋氏看見她這樣,又覺得跟三娘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么,杜三娘同自己兒子也沒什么,心頭嘆了口氣,她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牛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杜三娘待牛車一過,便頭也不回的往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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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秋實今日穿著靛藍色圓領(lǐng)棉袍,他雖是坐在牛車的末尾,卻一眼就看見杜三娘站在那里,然而杜三娘從始至終都沒瞧過他一眼,單秋實心頭有些難受,她都已經(jīng)定了親了,難不成還怕他又去糾纏她不成!
看見杜三娘快步離開,越離越遠,單秋實嘆了口氣,以后,真的就再也沒有以后了。
秋氏看著自己兒子,說道:“秋實,待會兒去了那邊,可得機靈點,別莽頭莽腦的,聽見沒有。”
單秋實木著一張臉沒答話,秋氏又道:“秋實,娘不管你以前怎么樣,往后,你給我收收心。這過日子,是個女人都行,又不是非得要是誰,我可警告你,你待會兒要是不好好表現(xiàn),回頭我讓你爹收拾你!”
杜三娘快步回了家,楊氏把那染血的布條洗了晾在院子里,看見女兒回來,她笑著道:“湛哥兒可走了?”
“他走了我才走的。”
“可給湛哥兒說了,讓他過兩三日來換藥?”
“我跟他說了,娘,你別把人當孩子好不。”杜三娘說著邁步進了堂屋。
過了兩日,魏大柱來了,是他一個人來的,還拿了些年禮來。杜華盛在堂屋陪著魏大柱說話,楊氏在廚房里弄吃食,杜三娘走進來,問道:“娘,魏叔來了?”
楊氏點了點頭,“你魏叔一個人來的,諾,還帶了不少禮物來。”
對魏叔,杜三娘還真的是挺喜歡那中年漢子的,跟她爹一樣,都是實誠人。要真就那么斷了聯(lián)系,她還真的是覺得有些可惜。
中飯的時候,魏大柱同杜華盛喝了不少酒,說他新房子已經(jīng)買下來了,就在段家灣,還買了十幾畝地,大年后準備正式搬家,還要擺幾桌酒席,請他們一家到時候去做客。
杜華盛忙說好,魏大柱喝得高興,又道:“三娘的親事兒是啥時候?我好準備準備,老哥,我老家種了不少的樹,回頭砍來做了桌椅給三娘做嫁妝。”
楊氏道:“魏兄弟,這些東西我們會準備好。不過魏兄弟能不能幫忙打聽打聽,哪家可要賣木料,我們打算開了年就買些料來給她做大件家具。”
魏大柱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就是幾棵樹,我那兒種了,你們拿來用就是。”
楊氏道:“這不行,那是給你閨女的,你還是種著,我們買些就是。”
魏大柱還待要說,杜華盛也直言拒絕了,魏大柱這才作罷,又說回頭就給他們問問,喝了酒,一直在杜家待到下午申時,魏大柱才告辭回家。
楊氏道:“你這魏叔是個實誠人,就是那婆娘啊,不咋的。你魏叔家年后就要搬家,咱們到時候也去,熱鬧熱鬧,給他湊個人氣兒。”
第60章
陸湛脊背上的傷口在敷了兩次草藥后,
就已經(jīng)愈合了,
大年一過,
他的鋪子也得開門,
來杜家的次數(shù)比起前段時間就少了。
正月十八,
是魏大柱一家搬新家的日子,
一大早起來,
楊氏拿上禮物,杜華盛趕著驢車,一家子往段家灣去。
段家灣離白房村相隔了二十多里,
也算不得很遠,到了段家灣,找人打聽了一下,
杜家人這才找到了魏大柱家。
魏家的房子在村子最里面,
是用石頭夯砌而成的兩層樓房,并排的三間房,
還帶了兩處耳房,
院子也大。
這會兒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
杜華盛下了車,
喊了一聲大柱。魏大柱聽見聲音從屋子里出來,
看見杜華盛一家來了,
忙喜笑顏開的招呼他們進屋。
夏氏也探出頭來瞧,看見是杜家的人,她也出來同他們打了招呼。楊氏看著這院子,
說道:“魏兄弟,
這房子大的,光線也好,不錯不錯!”
魏大柱笑道“還好吧,走,進屋里坐。”
夏氏接過杜家給的禮物,面臉堆笑,說道:“楊大嫂,你們快進屋坐。”
楊氏問道:“可要幫忙?”
夏氏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有人幫忙,你們屋里坐就是。”
楊氏點了點頭,也就進了屋,她剛才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對夏氏,楊氏心里還是有些隔閡。
魏大柱請他們上座,又去屋里捧了些瓜子兒花生出來,杜華盛道:“老魏,你這屋子買成多少錢?”
“這房子總共可是花了十兩銀子,屋子后面還帶著一個菜園子。主人家的急著賣,要不我還不見得能這么便宜就買下來。”
杜三娘道:“魏叔,那你這房子買得不錯,便宜。”
魏大柱大笑起來,說道:“三娘都這么說,看來我這房子確實是買得好。”
今日來魏家的,大部分都是魏大柱夫妻雙方兩邊的親戚,穿著打扮同魏大柱夫妻比起來,就要差些,看見魏大柱同他們說話,還有些不敢進來。
杜三娘看了看魏大柱,魏叔身上也穿著嶄新的厚實棉衣,腳上也是穿的棉鞋,比起當初那個穿著草鞋的農(nóng)家漢子,如今瞧著就像是兩個人。
門外,幾個孩子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吃食,鼻子下還掛著兩行鼻涕,流出來又吸進去。杜三娘看著他們,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曾經(jīng)那兩個孩子同樣看見這些吃的東西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期盼。
杜三娘朝他們笑了笑,說道:“你們進來吧,進來吃瓜子兒。”
幾個孩子靦腆的笑了笑,仍是不敢進來,魏大柱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讓你們進來就進來。”
孩子們這才進門,走到桌前,魏大柱道:“一人抓些在兜里,拿出去吃。”
幾個孩子一人捧了一把,笑嘻嘻的就跑出了門。
魏大柱的幾個兄弟舅子也在,他給幾人一一做了介紹,如今魏大柱在親戚中是第一個從山里搬出來的,在親戚里算是一鳴驚人,發(fā)達了。魏大柱倒也是個實在人,山里的田地都分給幾個兄弟耕種了。
聽見說杜華盛也是莊稼人,幾人也沒有那么拘束了,很快就同杜華盛熟絡(luò)起來,聊得很是暢快。
吃飯的時候,院子里擺了五桌,堂屋里擺了兩座,廚房還有一桌,都是魏大柱家的親朋好友,段家灣這里也就只請了里正一家。
吃飯的時候,杜華盛和男人們坐一塊兒喝酒,楊氏帶著幾個孩子坐一桌。過了沒多久,里正吃了幾杯酒后,嘖嘖說道:“你們可知道,前些日子,羅家堡那里,有人被殺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問是怎么回事兒。
里正嘿嘿了兩聲,端起酒來又喝了一口,“這事兒,連城里的官老爺都驚動了,不過要說起來,也是活該!”
“這怎么就被人殺了?”有人出言問道。
里正擼了擼胡子,說道:“那人就是個二流子,游手好閑的,聽說某天突然發(fā)了財,有人看見他不知去哪兒弄到一匹馬車回來。說是里頭還有兩身華服,值不少錢呢。那二流子拿去城里賣了,得了幾十兩銀子,可是一下子就發(fā)達了,三四十歲單身漢,都有媒人上門來說親了,哈哈……”
“難不成他被殺,同這馬車還有什么緣故不成?”
里正打了個酒嗝,瞇著眼睛道:“據(jù)說還真是這樣,說是偷了人家的東西,被人追上門來,這才被殺了。”
說著里正又道:“所以說啊,這不義之財是要不得的,這不,連命都搭進去了,可是不值得。還好咱們段家灣里沒有這樣的人,大柱啊,你們雖然是搬過來的,可這以后也是咱們段家灣的人,有什么事兒,來尋我就是。”
魏大柱笑著應(yīng)是,他們是外來的,也怕被欺生,魏大柱當初還特意給里正備了禮,這才將關(guān)系拉近了。
杜三娘雖是在另外一桌坐著,卻還是聽見說有人被殺了,她擰了擰眉,暗道那馬車莫不就是上次她和陸湛丟的那輛?撿到的人還真的被殺了?
第一次聽見殺人,杜三娘心頭也被嚇著了,楊氏道:“看吧,這就是小的時候沒學(xué)好,長大了坑蒙拐騙不干正經(jīng)事,搞些破事兒出來,還被人給殺了吧。”
杜三娘扒拉著碗里的米飯,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那頭有人問里正,“那殺人兇手到底抓到了沒有?”
里正道:“抓到個屁啊,那人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家里時,都過了兩三天了,還是有人說沒看見他在村頭晃蕩,去找他,才發(fā)現(xiàn)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還是被割斷了脖子,流了不少的血,嘖嘖,那場面,說是慘烈得很。”
里正說著搖晃著腦袋,“就是因為偷了別人的馬車,城里調(diào)查過那馬車可是不得了,用料名貴得很,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說是件大氅啊,那是用鶴的羽毛一根一根黏上去的,你說說,偷東西偷到有錢人家頭上,那不是活該?反正這事兒已經(jīng)結(jié)案了,就是偷盜,被仇殺。”
杜三娘一點胃口杜沒有,她吃了半碗米飯,就推說吃不下了。楊氏道:“怎么才吃這么點?”
“不餓。”杜三娘回道。她心里卻想著那個死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樣。
一直在魏大柱家里呆到下午,一家人才告辭家去。
杜三娘心里裝這事兒,整個人顯得很沉默。
魏大柱一直把他們送到村口才走,楊氏道:“你魏叔家那房子還真是不錯,現(xiàn)在有了房,家里又買了十幾畝地,在這段家灣這片也算是富戶了,雖是外來戶,回頭估計肯定有不少人上門提親。”
說著楊氏轉(zhuǎn)頭又道:“聽說單家的給單秋實說的那門親就是在段家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杜華盛道:“別人家的事兒,你瞎操心什么。人家還不知道給自家找個好的?”
楊氏道:“我不過就說道說道,咋個了?”
“人家找個親家你也說,關(guān)你什么事兒啊,管好自己就得了。”杜華盛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說道。
楊氏道:“我說兩句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說了,想當初,他們單家還……”
杜三娘抿了抿嘴,開口說道:“娘,你說這些做什么,單家的事情,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兒,他家要娶個什么樣的媳婦兒,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楊氏看著女兒,眨了眨眼睛,說道:“我還不是……”
說著楊氏也嘆了口氣,“都是別人家的事兒,我不說了。”
杜三娘笑了笑,單秋實和誰要定親了,她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又過了些日子,眼見著正月也完了,杜三娘帶著杜峰去城里找陸湛。
姐弟倆直接去了鋪子,陸湛看見他們來,趕緊停下手里的活兒,說道:“三娘,你來了!”
杜三娘笑著嗯了一聲,杜峰喊了一聲“姐夫”。、
“在忙呢?”杜三娘問道。
陸湛取了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不忙不忙,你說。”
“陸大哥,先前不是說讓你帶峰哥兒去拜師傅,你看今兒成不成?”
路湛道:“成成,怎能不成,走,我這就帶你們?nèi)ァ!?
回了趟家,陸湛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帶著杜三娘姐弟去找?guī)煾怠?
“陸大哥,這去拜師,要不要帶拜師禮啊?”杜三娘問道,她也不知道這里上學(xué)到底是個什么流程,有沒有什么講究的,這也是為何她思考再三之后,才決定讓陸湛帶著杜峰去。
陸湛道:“不用,咱們念書又不是不給錢,不用搞那些名堂。再說了,卓秀才人挺好的,不是那種人。不過可能會考考他,峰哥兒,你姐給你買的那兩本書,都會背了嗎?”
杜峰點了點頭,“早就會背了,我每天都讀的,一點沒偷懶。”
陸湛道:“這就好。”
走了沒多久,來到一處民居,外頭看著并不顯眼,杜三娘道:“是這兒嗎?”
“就是這里,我上去敲門。”說著陸湛走上去敲了門,沒多久,房門打開,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院子里,看著幾人道:“你們找誰?”
杜三娘看她年紀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笑著道:“這里可是卓先生家?”
小姑娘看著她,點了點頭,“是,這里是卓家,你們要找我爹爹嗎?”
杜三娘笑著道:“是,我們想找卓先生說點事兒。”
小姑娘看著幾人,想了想,說道:“那你們跟我進來吧。”
院子里打掃得干干凈凈,幾人剛進來,便聽見一陣咳嗽聲,一個男人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云兒,是誰來了?”
“爹爹,他們說來找你呢。”卓詩云說著小跑著進了房間。
杜三娘和陸湛也跟著進去,屋子擺著一張桌子,幾條凳子,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男人站在窗戶下,窗前還種著一株蘭花,聽見聲音,他朝幾人看過來,問道:“幾位是……”
這位卓秀才看著年紀也就三十來歲,很是清瘦,渾身上下有股書卷氣,不過看著似乎是身體不太好。
陸湛走上前來,拱手作揖道:“聽聞卓先生學(xué)識淵博,我有個弟弟,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想請先生能收下他。”
卓秀才聽他說了這話,眼神朝他身后站著的那男孩兒看過去。
杜峰雖然很緊張,還是挺直了脊背,就任由他打量。
卓秀才打量了幾眼,問道:“幾歲了?可曾念過書?”
杜三娘看向自己弟弟,心里急得很,這卓先生是在問杜峰,他們兩個大的可不能代他回答,也不知弟弟能不能機靈點。
杜峰坦蕩的看著他,說道:“我叫杜峰,馬上就九歲了,以前沒念過書。年前我阿姐才給我買了三字經(jīng)和千字文。”
卓秀才道:“這年紀才啟蒙,確實晚了點。”
杜三娘道:“卓先生,我弟弟雖然年歲大了些,不過很聽話,我給他買的那兩本書,教了他兩遍他就會背了。”
這種時候,杜三娘當然也得夸夸自己弟弟,總要讓人收下他才行。
卓秀才道:“你教的?”
杜三娘搖了搖頭,“不是,是陸大哥教的。”
陸湛道:“我以前上過兩年學(xué),能識得些字兒。”
卓秀才指著杜峰道:“那你背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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