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是當時她不在呢？” 忽然，冥王的聲音在李觀棋腦海里響起，“抱歉，小鬼，我也不是想看輕你，但那時的你和嚴承平修為差距太大了，而且人家還是個最難搞的咒術師，若是那時候王燕青沒出現(xiàn)，我想不出任何一種你能活下來的可能性。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后怕。 萬一你在那時候就被嚴承平給殺了，我會怎么樣？繼續(xù)轉世？然后錯過這個奇妙的兩界交匯的時代？還是……算了，跟你聊我的事情，你這小鬼也不感興趣。 那就聊你自己的事情吧。 又一次了，小鬼，又一次救命之恩。 這是王燕青對你的第二次救命之恩了。 第一次的救命之恩，你算是還了。 可這第二次救命之恩……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到現(xiàn)在還欠著呢。” “不止。” 李觀棋搖搖頭，“不止這次，還有后面的兩次，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欠著，再也沒還過。” 他心中五味雜陳，踩著腳下的彩虹橋，繼續(xù)向前邁步。 上個回憶幻象，逐漸落在身后十米、三十米、百米…… 很快，又一個回憶幻象，也漸漸在李觀棋的面前浮現(xiàn)。 那是一片樹屋成群的寨子，同樣是夜晚時分。 寨子深處，有著一座城堡。 而城堡之上，則是有一位身穿白裙，眼神冰冷的美貌女子，懸浮半空，身后是數(shù)之不盡的獸群，散發(fā)出可怖威勢。 城堡的另一處地面，王燕青仰望著此女，神情凝重，右手握著一桿血紅長槍，左手則是將李觀棋牢牢護在身后。 “莫邪蠱寨，大祭司，司空薇，五行級的獸咒師……” 李觀棋望著這一片回憶幻象，輕聲呢喃。 在莫邪城堡的地底深處，便是這位獸咒師豢養(yǎng)妖魔種的所在地，她不僅自己是五行級的咒術師，麾下還掌控著一群五行級的妖魔種。 而當時的李觀棋，修為有所增進，但也僅僅是三才級的異血武夫，三才級的咒術師。 四象級的武道境界，他是在接下來和一頭五行級雷霆巨蜥的戰(zhàn)斗里，才中途臨陣突破的。 至于其它的五行級妖魔種和司空薇？ 全都被王燕青獨自承擔了。 那是一場大戰(zhàn)，論個人修為，司空薇不如嚴承平，但司空薇是獸咒師，真要打起來，嚴承平見了都得走為上策。 同樣的，若是那一戰(zhàn)沒有王燕青，李觀棋面對獸群，基本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必死無疑。 “我記得這一場。” 忽然，冥王的聲音響起，沒有慵懶的聲調，也沒懶洋洋的語氣，反而帶著幾分不悅和責怪，“你經(jīng)歷的眾多戰(zhàn)斗里，我對這一場戰(zhàn)斗的反感，幾乎可以說是名列前茅。” “為什么？” 李觀棋有些疑惑。 “還問為什么？呵。” 冥王冷笑一聲，“你自己想想你當時干了些什么，那個司空薇搞幻術大陣覆蓋莫邪蠱寨，自己關起門來逃避現(xiàn)實，做自己的美夢，可你吃飽了撐的，非要打破人家的幻想？你自己說，這場戰(zhàn)斗有必要？” “怎么沒必要？” 李觀棋眉頭一皺，“那個司空薇的幻術大陣，對普通人的靈魂會帶來嚴重的負擔，我當時在莫邪蠱寨，就已經(jīng)見到了許多因為靈魂不堪重負，而表現(xiàn)出癡呆狀態(tài)的嬰兒。 若是再不阻止司空薇的幻術大陣，莫邪蠱寨里出生的癡呆兒會越來越多，就此失去他們本該擁有的健康人生。 而且這種現(xiàn)象會越來越嚴重，癡呆兒還算是輕的，若是再過些年，蠱寨之中數(shù)萬無辜平民的靈魂會被直接壓爆！那些都是無辜的生命！ 你說司空薇做自己的美夢？ 自己的？ 不，不是的，這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 她不愿面對真正的現(xiàn)實，卻因此威脅到了現(xiàn)實里數(shù)萬無辜百姓的生命，讓眾多嬰兒變成了癡呆兒，這難道是合理的，是應該被允許的？ 冥王，也許兩萬多歲的李觀棋，可以做到漠視無辜之人的生命，但至少22歲的李觀棋，目前還做不到，更何況那時的我才不到20歲。 你應該懂，不是么？” 說到最后，李觀棋有些疑惑起來，“否則你當年也不會在末世里建造避難所，去庇護其它弱小者，你不可能不理解我。” “是你沒懂我的意思。” 冥王聲音平靜，“我的意思是，你那時為了數(shù)萬毫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且還不是馬上就會死的那種，為了這種可以留到將來再解決的事情，你卻不經(jīng)思考，沖動地將你和你師姐置身險境。 這難道不是沒必要的事情？難道不是愚蠢的行為？ 如果你是六合級，可以一只手指碾死司空薇，那你當然可以路見不平做好事。 可你不是。 所以你當時就應該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低聲下氣地請求司空薇把那個時間耳環(huán)送你，她實在不肯給那就算了，然后你應該帶著你師姐離開莫邪蠱寨，以后再來解決這件事。 而不是當時就沖動地揭穿一切！ 你當時弱得跟個菜雞似的，到底哪來的膽子揭穿她？ 哦，我知道了，是你師姐給你的膽子。 可是小鬼，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憑什么把你師姐拖下水？ 如果那次事件的結局不同呢？ 獸咒師具備越級豢養(yǎng)咒獸的可能性，雖然可能性極低，但不是沒有，假設那個司空薇擁有一頭六合級的咒獸呢？ 那你就死定了。 而你的師姐王燕青，也會被你連累，無緣無故地陪你去死。 可是憑什么？ 她欠你的？ 就因為她是你師姐？ 不，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在那之前，她救你兩次，你救她一次，一命還一命之后，你依舊欠她一條命。 是你欠她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