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驕縱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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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蘇溪聽見自己問:“她是誰?”
江瑾舟收緊手臂,聲線恢復平靜,在說出“林葉舒”那三個字時冷到極致。
雖然沈蘇溪心里早有了猜測,但聽到他的回答后,還是下意識一怔。
“她還說什么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人。
但江瑾舟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想知道他的過去,更想?yún)⑴c到他的未來中。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只想讓他別再難過。
所以,她必須得知道林葉舒到底對他說了些什么。
江瑾舟眼尾一垂,意識被她這一聲慢慢帶回兩個小時之前。
故事里的信息量很大,但林葉舒只用了寥寥數(shù)語——
“順你的意,我馬上就要走了。但在臨走前,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是關于我父親的死。”
她的語氣輕緩,卻讓江瑾舟呼吸一滯。
也就是這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并沒有真正放下,那座名為“償還”的囚牢也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掙脫出來的。
林葉舒沒有給他任何緩沖時間,繼續(xù)說,“他的死和你沒有一點關系。所以,我不恨你。”
說著,她忽然笑起來。
所有人都說,她恨他,恨到骨子里,想用道德綁住他一輩子。
他們都說錯了。
她并非是想用他的愧疚來為自己的未來買單。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用來自欺欺人的手段,好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江家的補償,本不該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饋贈。
而這些,都是她的父親處心積慮為她博來的。
用他僅此一次的生命。
“江家所有人都把我父親當成你的救命恩人,不對。”
江瑾舟終于抬眼看她,她嘴角弧度不減,“我爸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要是沒有那天發(fā)生的意外,他也會鋌而走險采取另一種手段。”
她喉嚨忽然一更,頓了半晌才接上,“用你的贖金。”
這些,都是她偶然聽到的。
只不過那時候的她太小了,并不懂這其中的是非曲直。
等到她懂事后,才恍然意識到并不是江瑾舟害死了她的父親,而是她的父親主動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他很清楚,如果他就這么死去,江家必然不會虧待他唯一的女兒。
他算準了一切,卻唯獨算漏了一點。
她到底需不需要這些。
林葉舒斂神,“所以江瑾舟,你和江家不曾欠過我們半分。
她閉了閉眼,“從現(xiàn)在起,你自由了。”
在她說完這句話后,江瑾舟才有了些反應。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他莫名想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早就被抽空,怎么也扯不動嘴角,只能從牙關里擠出這幾個字。
為什么呢?
林葉舒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
她是個自私的人。
自然不會因為隱瞞了這么多年真相而產(chǎn)生的愧疚感,選擇告訴他這些秘密。
那又是為什么?
她收回視線,第一次笑得這般輕松,“因為我也想要自由。”
正如沈蘇溪所言,她在反復折磨他的這十余年里,其實同樣也在折磨著自己。
現(xiàn)在放過他。
亦是饒恕自己。
她還有她的錦繡前程要去奔赴。
-
江瑾舟僅用了十分鐘,就講完了這些事。
但沈蘇溪知道,這段簡短的故事構成的卻是他晦澀難捱的十七年歲月。
萬籟俱寂。
她退出他的懷抱,微微側身捧住他的臉,好一會才問:“你愛我嗎?”
他沒有說話,但灼灼的目光告訴了她答案。
“我也愛你。”
江瑾舟眼皮微顫,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就這么映在他眼底。
那些破爛事好像也沒有這么糟心了。
通通被滯留在了過去。
而他的未來,她一直都會在。
所以,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忽然,窗外啪的一聲,煙花升空,映亮纖薄的紗幔。
讓沈蘇溪想起北城那晚的花火。
——“winterwarmingsun”
也想起了他站在路燈旁疏朗清雋的眉眼。
“新年快樂啊,阿舟。”她笑盈盈地說。
江瑾舟安靜看著她。
良久。
他拉過她的手環(huán)住自己的腰際,貼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然后笑著回她,“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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