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是他連那個家都很少回,更遑論是去看看那個妹妹。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在她的奶奶去世的那個夜里。 顧念站在手術室門口,身上還穿著手術服,她帶著口罩,那雙眼睛卻美得驚心動魄,里面的絕望和惶恐讓人心疼。 他不知道,她居然是會醫術的。 第二次見到她,就是在葬禮上了。 她的眼底盡是血絲,一看就知道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身黑色的衣裙更襯得身形單薄,冷白的皮膚在秋雨里白的幾乎透明。 只是還來不及和這個妹妹說說話,她就被霍三爺帶走了。 而剛剛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和顧念,相識已久。 默言就是顧念,顧念就是默言。 琴音乍停。 傅景炎的眼底沉了郁色的霧。 如果他沒有記錯,自己的妹妹雖然從小寄人籬下,過的委屈,但是卻也不曾有過極度黑暗的光景,那么最初他拿到的那些曲子,黑色到壓抑的風格中,那些令人心驚的碎片又是從何而來。 更何況,作為一個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的私生女,真的能寫出那些或是悲憫,或是蒼涼壯闊的歌曲嗎? 而這第十張專輯...... 八音盒的清麗聲音婉轉動聽。 這三首曲子,應該就來自于何云芳去世的那段日子。 那拉她出深淵的那個人,是霍三爺么。 舊歷快要翻盡,h市也滿了萬家燈火。 傅家老宅。 傅應深帶著眼鏡,認真的做著一個一個的紅包。 傅應婉從樓上下來,看到了他手里的東西,眼底劃過了煩躁:“哥,你做這些干什么?” “我從沒給念念發過紅包,這次給她補上。”傅應深的聲音中帶著喜氣,他已經收到了念念的消息,她已經回國了。 傅應婉更煩了:“你給昕兒包了嗎?” “她的紅包你們不是都準備好了嗎?”傅應深的笑容淡了,手上的動作卻一絲不茍的。 “哥,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昕兒這可又去京城了,她以后是要在京城落地生根的!”傅應婉要被他氣死了,報這些紅包有什么用?顧念休學了半年,再好的成績也經不起這么折騰,更何況死讀書有什么用?眼界太低,以后入了社會也不會有大出息! 傅應婉耐著性子勸他:“你想想,我們家這么多代,誰真的在京城落了腳?他們四兄弟現在也正在打拼,要是有了昕兒,一定會事半功倍!你能不能為我們家族想想?” 傅應深拿了毛病,認認真真的在紅包上寫下了顧念每一年的年歲,對傅應婉的話只當做聽不見。 傅應婉咬緊了牙,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恨不得把那些紅包都給扔了。 前兩天京城來了信兒,好像古老師帶唐昕去拜訪康老的事情不太順利,傅應深在京城這么多年,雖然沒有大的功績,但是人脈多多少少也有一點,他卻壓根兒沒想過要拿來幫唐昕,甚至自從唐昕去了京城,他就什么都不管了,就像那不是他的學生一樣。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程秀容拄著拐棍從樓梯上下來,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在樓上就聽到你們兄妹又開始吵架了,你們到底在吵什么?” 傅應婉走上前,扶著程秀容坐下來,想起剛才的事還氣得很,她咬著牙說道:“媽,今年過年我給昕兒準備了個大紅包,你看還需要準備什么嗎?” “紅包可以大一點,不用收著掖著,明年她正式畢業,就和今日完全不同了。”程秀容提到唐昕,面上才真切的多了幾分笑容,“今年讓她來家里過年吧,問問三木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