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報告上說，你在世界各個地方游歷，殺掉的人至少也在一萬以上，這是真的嗎？”

    “……”狂三敏銳地察覺到了大雄語調(diào)里的細(xì)小變化，料想這場漫長的博弈已經(jīng)走到最后階段，雙方要開始逐漸攤牌了。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還是像普通少女那樣微笑著點點頭，仿佛做了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似的，“嗯，老師說的沒錯，‘至少’是一萬個人。但考慮到我拖入‘影子’里啃食掉的人，實際數(shù)目可能會更多一些。我喜歡殺人，也喜歡被殺，ast那邊時不時會派人來殺我，也有過成功的經(jīng)歷……過去的我死過很多次，未來的我也不避諱死亡。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了。”

    她的笑容逐漸可怖起來，紅色的眼眸中閃出幾寸暴虐的光芒，“如何，老師？還會對我這種人有什么憐憫嗎？說實話吧，從見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一直很討厭你的眼睛……那雙強(qiáng)者的眼睛深處卻透露著和士道一樣的東西。你在可憐我嗎？可憐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呵……收起那些虛偽的慈悲吧，老師，你只需要把你的靈力交給我就好了。否則的話，我不得不繼續(xù)流浪在各個國家之間，靠奪取普通人類的靈氣來補(bǔ)充力量?！?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大雄仍舊顯得很平靜，沒有生氣，也沒有自亂陣腳地急著辯駁。

    他還是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背后，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化為深沉的漆黑色，唯有天空邊際的一角還殘留著些許紅霞的痕跡。淡漠的光照進(jìn)窗欞，大雄像一尊雕刻好的石像，每一處棱角都顯得很有分量。

    ……

    “……讓我說完。”他吐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ast不會去調(diào)查你殺人的動機(jī)、目的，但是我會。我運(yùn)用某種‘時間回溯’的能力看了一下你殺人的全過程，一個晚上的時間，我看不了太多，但大致也找到一些規(guī)律……你殺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惡人’，只不過惡的成分有所不同。上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海盜，下到躲在路邊草叢虐待動物的不良青年，或者是那些滿嘴謊言、謀取民膏的無恥政客……總而言之，你殺的就是這些人。至于那些良善、本分的人，你反而很少去碰，至少在我看的幾次記憶中都沒有?！?

    “我無意指摘你的人格……當(dāng)然我也沒有資格這么做。盡管老師我沒親手殺過人，但很多人都是因我而死的。就人數(shù)而言，可能比你直接動手殺的還要多。”大雄如此坦言道，說這句話時，前幾次冒險經(jīng)歷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所以，你說的對，我還是會繼續(xù)用悲天憫人的眼光看著你。時崎同學(xué)，或許我和士道在某些深層的地方很相像……我們都希望能拯救見到的每一個人。

    只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他，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意識到這一點。”

    “……”

    這下輪到狂三有些尷尬了。

    人家話沒說完就是一頓輸出，占盡上風(fēng)，結(jié)果大雄反手就是一張感情牌壓過來，牌上面寫著“我其實什么都理解你”。即便是像狂三這樣鐵石心腸的精靈，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波瀾……此前很少有人能這么做。一聽到狂三殺過一萬多個人，基本上所有人都躲著她走，ast的戰(zhàn)士更是將其視作十惡不赦之人，恨不能斬草除根。士道倒是相信自己，但他的“相信”是一種近乎無條件的相信，沒有什么依據(jù)。

    大雄又和他不一樣，他不僅相信自己，還拿出了相應(yīng)的證據(jù)。

    之前從沒有人在自己身上下這么大功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