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眼前的這幅場景令奈澤瑪爾感到極為不適。 血液沿著那個男人的下顎往下流淌,滴落在了男人那由獸皮縫制的衣服上,暈開成朵朵血花。而在他的身后,在那座用以進行“圣餐儀式”的祭壇上,則是任何一個理智正常的人都無法接受的血腥的場景。 對于奈澤瑪爾來說,相較于那被剃下了血肉的森森白骨,與那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模糊輪廓。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那兩個孩子的麻木與悲傷的眼神,以及被麻木與悲傷所洗禮以后,手上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機械動作。 即便先前審判長大人向她清楚解釋了這項傳統(tǒng)的由來,在看到這樣的慘劇以后,她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是正確的。 吞吃血脈相連的親人——這是任何一個有靈魂的生命都不應(yīng)該做出的事情。 那個森精靈男人攔在了蒼老的德魯伊面前,他只來得及匆匆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便立刻跪了下來。 原本打算走到樹冠圣殿另一端,排查那些異族人的德魯伊見狀不得已停了下來。他揮手讓拱衛(wèi)著自己的幾位狂獵先行過去,將圣殿另一端的大門給把守住,然后才低頭看向了那個攔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既然每一個森精靈族人最終都會成為瑞文伍德圣樹林的一部分,那么,作為圣樹林守林人的德魯伊便都有義務(wù)傾聽每一位族人的聲音。 “處理掉壞種是你所要履行的義務(wù),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老者先是看了一眼祭壇上處理到一半的人,然后走到了跪倒在地的那個男人面前,用肅穆的語氣居高臨下的問道。 在世界之樹的生命賜福之下,森精靈全體族人的生命力都極為強悍。他們不但能幾乎免疫一切疾病瘟疫的感染,即便是遭到了暴力傷害,只要是不直接被命中要害部位當(dāng)場死亡,森精靈族人基本上都能通過靜養(yǎng)緩慢的愈合恢復(fù)。 但這一切的恩賜同樣也是有條件的,“大母”給予他們強大的生命力是期望他們在老去成為樹木以后,能夠更進一步擴張瑞文伍德森林的邊界。因此,那些不合格的無法活到老森精靈,會被同族稱之為“壞種”——也即不能為圣樹林?jǐn)U張做出貢獻的種子。 而這也是血腥殘忍的“圣餐儀式”,實際上很少會出現(xiàn)的緣故——只要不是戰(zhàn)亂時期,亦或者是部族戰(zhàn)士們進行死斗選拔,絕大多數(shù)普通森精靈都能活到自己壽終正寢,化身成為一棵樹的時候。 因此,在森精靈的文化里,不能活到樹化階段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所以,必須是要由死者的親屬們分食亡者的尸骸,而不能借助野獸或者他人的幫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懲戒與警示的手段。 “大人,我的妻子是死于帝國大使的走狗之手,是死在了骯臟的魔法之下,請您令那些異族人以血償血,我愿意對那個行兇者行使圣餐儀式!” 男人說著咬牙切齒的抬起了頭,眼神里滿溢著等待著被點燃的憤怒。 此言一出,在圣殿里的其他前來參拜的森精靈們頓時議論紛紛。 “被帝國派來的大使殺死的?” “那幫玩弄巫術(shù)的家伙居然敢在圣樹林殺死‘大母’的子民?” “公爵大人難道連這種事情都不管的嗎?” “她怎么會管?之前要把種綠面草的土地?fù)Q做種葡萄,往帝國出口紅酒不就是她的主意嗎?作為女人又不可能成為‘大母’的丈夫的,所以她才會賣力的討好帝國,任用那些巫師……” “……噓,別在這里提這件事,回去再說……” 雖然只是細(xì)微的竊竊私語,但接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奈澤瑪爾卻是聽得十分清晰。 看來森精靈們對于當(dāng)今圣樹公爵的政策十分不滿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