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我的亭遠哥哥啊。-《滄海寄余生》
第(1/3)頁
十年前,一切都要從十年前說起。
那一年,那場震驚全國的災難還沒發生。小小的鹿安縣似乎永遠天藍水清,風和日麗,每一天都過得風平浪靜,所有人都有條不紊而平靜地生活著。
那時,張老師還在勤勤懇懇地教書,葉亭遠還是一名默默努力的高中生,而只有八歲的聶梓煊每天都沒心沒肺地快樂著。
2003年,鹿安縣,鹿安中學。
聶梓煊無聊地坐在高一(三)班的門外,腿不安分地一晃一晃的。
她媽媽張麗玲是鹿安中學的一名英語老師,張老師是個單親媽媽,父母早逝,獨自帶著八歲大的女兒。家里沒老人照顧女兒,周日學校又要補課,所以有時她就會把孩子帶到學校來,給她一把椅子,讓她在教室外面坐著。
聶梓煊很乖巧,一般不會吵鬧,只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椅子上畫畫,不會影響到班級的教學。
不過她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小孩,而今天的四十分鐘又似乎特別漫長。
她一會兒玩手指,一會兒趴下來畫畫,但今天似乎都沒什么興致,最后還是扔下了畫筆。
她偷偷跑到教室玻璃窗邊,踮起腳,對著玻璃哈了口氣,再用手指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坐靠窗位子的是個大男孩,剪了個清爽的短發,穿著藍色的校服。校服又寬又大,顯得很土,但他卻一身青春朝氣,額頭飽滿,看起來是個很精神的少年,坐著認真地聽課。從旁邊看,他的側臉又顯得很沉靜。
他早就注意到聶梓煊的動作,微微一笑,看著她,眼神中帶著點不自覺的寵溺。他也哈了一口氣,在她畫的笑臉旁邊加了幾筆,添了幾根胡須,便成了一只貪玩調皮的小貓咪。
兩人正玩得開心,一個藍色的粉筆頭準確地砸中了玻璃。只聽站在講桌前的張老師怒吼一聲:“聶梓煊!”
全班哄堂大笑,聶梓煊一下子溜了,跑得沒了影。
不過下課鈴聲一響,她又會準時出現,大搖大擺地進入教室。
學生們都圍過去,他們對張老師的女兒熟得很,也很喜歡她。
聶梓煊今天穿著一條荷葉邊的淺色裙子,扎了兩條辮子,乖巧地垂在胸前,被眾星捧月般地圍著。
大哥哥大姐姐們很親密地叫她“煊寶貝”“煊公主”,還拿出放在書包里的零食給她吃。
聶梓煊開心地和他們說話、玩鬧,零食她大多沒要,只是趁媽媽不注意,接過一顆費列羅巧克力捏在手心里。
張老師正低頭跟來請教的學生講習題,頭也沒抬地說:“亭遠,你等一下再走,幫我把大家昨天考試的試卷改一改。”
“好的,張老師。”
有人應了一聲,嗓音清朗,正是剛剛那個坐靠窗的位子和聶梓煊玩起來的少年。他正在整理收上來的英語作業,這會兒抬起頭,眉眼周正,笑容澄澈,是十六歲的葉亭遠。
沒一會兒,同學們就都回家了。
“走吧,亭遠。”張老師走在前面,瞪了一眼煊公主。
聶梓煊吐了吐舌頭,很開心地跑去找葉亭遠,親熱地拉著他的手:“哥哥,走了。”
葉亭遠點點頭,一手抱著作業,一手牽著她。他是班里的英語科代表,平時要幫老師收些作業、抄些板報什么的。他長得比同齡的男生要高,有些瘦,但背挺得很直,身形挺拔,聶梓煊正好到他的腰部再上去一點的位置。
兩人走在張老師后面,聶梓煊獻寶般地拿出那顆巧克力:“哥哥,吃巧克力。”
巧克力圓圓的,外面包了層金箔紙。可能是握得久,都皺了,被手心的汗給浸濕了。
葉亭遠搖頭笑道:“我不吃,煊煊吃。”
“我吃過,很好吃的,真的。”說著,聶梓煊還咽了口口水。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真的?”
見葉亭遠點頭,聶梓煊才剝開金箔紙,把巧克力放到嘴里,馬上露出滿足的神情,笑瞇瞇地道:“啊,巧克力可好吃了!”
葉亭遠也笑了,神采奕奕的。他有雙清澈黑亮的眼睛,笑起來很燦爛。
張老師住在學校統一安排的教師宿舍里。
鹿安雖然是縣里的重點中學,但條件一般,分給張老師的宿舍也就一個單間。但張老師布置得很好,拉了個簾子,把房間隔成兩邊。里面是床和衣柜,是休息區。外面放著辦公桌,用來備課和改作業。
房間雖小,卻收拾得很干凈整潔。她還買了些簡單的廚具,平時一有空就自己做飯。今天明顯是加菜了,一進門就能聞到燉排骨的香味。
張老師把課本放在桌上,說:“亭遠,試卷我已經做好了,你照我的答案先改。”
“好的。”
張老師又說:“煊煊自個兒去玩,別吵著哥哥。”
聶梓煊拉著自己那把加高的椅子坐到葉亭遠的旁邊,問:“哥哥,我吵嗎?”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临泽县|
鞍山市|
车险|
高清|
沿河|
科技|
常熟市|
微博|
临沭县|
寿阳县|
崇明县|
堆龙德庆县|
咸阳市|
浮梁县|
商洛市|
成安县|
亳州市|
沙坪坝区|
泗阳县|
普洱|
察哈|
青浦区|
沁阳市|
大关县|
高雄市|
新宁县|
青海省|
分宜县|
贞丰县|
齐齐哈尔市|
安化县|
涞源县|
城口县|
临江市|
苍梧县|
汝南县|
乐陵市|
南投县|
青神县|
甘南县|
大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