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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可以摘。

    安溆就一邊和沈宵一起摘，一邊問道：“浮云寺直接把這個(gè)布施出去嗎？”

    沈宵笑道：“野外許多榆錢樹，貧民不是無處獲得。這些，自然是要清洗干凈，和面一起和了菜餅子，然后再布施的。”

    “那是什么樣的餅子？”

    安溆挺想看看的，沈宵道：“他們一般上午布施，明天我來領(lǐng)兩個(gè)。”

    “姑娘要是不嫌棄，我這兒還有一個(gè)，給你嘗嘗。”不遠(yuǎn)處一株柳樹下，有個(gè)腳邊放著一只竹筐的老頭兒，說著果真從懷里掏出一個(gè)白棉布包著的餅子，起身遞向沈宵手邊，“我是在這兒歇腳，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

    這老頭身形消瘦，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深刻的都有種溝溝壑壑的感覺，是這時(shí)代最常見的老農(nóng)形象。

    沈宵不是那種自恃身份的貴公子，但他看了看那樹下的筐子，笑著客氣地拒絕了。

    老頭兒笑了笑，也不覺得難堪，便又收起來揣到了懷中。

    轉(zhuǎn)過身，這老頭就扛起竹筐走了。

    安溆問沈宵：“怎么不要？”

    沈宵指了指漸行漸遠(yuǎn)那老頭背上的筐子，道：“那是拾糞人，這城里牛馬多，便常有鄉(xiāng)下老者進(jìn)城來拾糞。我怕你以后知道了，會覺得反胃。”

    安溆：那還真是的，現(xiàn)在又沒有隨處可見的水龍頭，撿過糞還能再去洗手不成？

    “小姐，差不多了。”鷓鴣將已經(jīng)裝滿了榆錢的筐子拿過來，叫她看。

    安溆點(diǎn)頭：“先這些吧。”

    她看看西邊的太陽，跟沈宵道：“我便回去了。”

    沈宵覺得還沒說幾句話，不想就此分開，“那邊有船了，我們?nèi)ズ嫌螘喊伞！?

    “以后吧。”安溆興致不太高，本來就談話不愉快，情侶相處還不能親親密密的，真不如回去一個(gè)人待著。

    “對了，你跟你祖母說，我不會以你家晚輩的名義跟她出去參加宴會的。”

    沈宵道：“我會處理好的，這件事，的確是我欠考慮。”

    安溆點(diǎn)點(diǎn)頭，“你不用送了。”

    施了一禮，叫上鷓鴣轉(zhuǎn)身離開。

    她們的馬車在寺門旁邊，很快就混入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看著她的背影，沈宵突然產(chǎn)生一種怎么都抓不緊拽不住的空虛感。

    “小姐，你看。”安溆剛上馬車，鷓鴣就驚訝地出了聲。

    安溆掀開車窗簾，遠(yuǎn)處湖堤上，沈宵面前站著個(gè)年輕婦人，婦人身后還跟著一個(gè)丫鬟，丫鬟手里牽著個(gè)小孩子，另一邊則是個(gè)身著粉嫩衣衫的少女。

    他們看起來相談甚歡的樣子。

    鷓鴣皺眉道：“小姐，沈少爺不是說根本沒什么印象嗎？”

    鷓鴣為什么會這么說，因?yàn)槟莻€(gè)孩子，正是剛才差點(diǎn)把蹴鞠踢她身上的那個(gè)。

    安溆心里又是一陣失望，放下簾子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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