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烈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梳絨機順利運轉,白花花的羊絨陸續出來,他找了村里的胡滿倉并另外幾個年輕小伙子,打算帶著他們走一趟上海交貨,也試練下他們的,如果能練出來,以后可以讓他們去幫著交貨。 畢竟買賣越做越大,不可能只靠自己和親戚,還是得需要人手,胡滿倉為人實誠,對自己敬佩,也聽話,沈烈想帶著他發財。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他也沒什么事,就開始琢磨對梳絨機再改造,如果能提高性能,節省電費,同時提高梳絨機的提純率,那梳絨的過程以及生產耗費都會降低不少,將來梳絨機的成本將會降低不少,同時提純率和浪費也會降低,整個行業都會受益。 ********** 孫紅霞最近其實挺愁的,愁得不行了。 眼看著大家都羨慕冬麥,覺得冬麥有福氣,嫁給了沈烈日子過得好,羨慕的時候自然說起她懷上身子的事。 說完冬麥懷上身子,就好奇地打量孫紅霞,那眼神很明顯,就是在說,你怎么還沒懷上呢。 面對著這種眼神,孫紅霞心里自然不好受,哪能好受呢,怎么人家懷上了,自己就是沒動靜呢? 他家肚子沒動靜,村里人難免說閑話了,風言風語的,說啥的都有,有的說是孫紅霞之前落胎留下了病根,以后不能生了,也有的甚至開始傳聞,說是可能林榮棠有問題,種就不行,女人當然不能生了。 說這些話的,開始是一個兩個,后來漸漸地大家都這么說了。 孫紅霞自然聽到了那些傳聞,她聽到后,心里的懷疑就更重了。 最近幾個月,林榮棠的梳絨機轟轟烈烈地干起來,她心里也存著指望,想著能發財了,能像沈烈一樣發財。 可是人家冬麥懷上身子啥都不干,還有個王二嬸伺候著,而她自己呢,得累死累活地去梳絨,忙得要死,操心勞力的,還不知道能掙多少錢。 特別是林榮棠貸款了五萬塊,她想想就心驚膽戰,可別回頭賠了,到時候把家底都給賠進去,她并不愿意跟著林榮棠受窮。 重活一輩子,就這么受窮,誰愿意呢? 有時候看到冬麥的肚子,她難受,而看到村里人對冬麥那種討好的笑臉,她更難受。 這讓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自己不和沈烈離婚,是不是這一切都歸自己享受了? 錢財上的落差,還可以心存幻想,幻想著有一天林榮棠會超過沈烈,指望著有一天自己終究能夠在冬麥跟前揚眉吐氣,但是另外一樁事,卻是成為了孫紅霞心里的刺,讓孫紅霞的懷疑一天比一天深,讓她每每想起,心里就陣陣發冷。 林榮棠,到底是什么情況,是不是他不能生? 當別人胡猜著林榮棠不行的時候,總是有人說,孫紅霞那不是懷孕過嗎,可只有她孫紅霞自己知道,自己從來從來沒懷上過啊! 也就是說,林榮棠娶了兩個媳婦,到現在,沒讓任何女人懷上過! 真是他不行嗎? 最讓孫紅霞懷疑的,其實還是晚上的事。 以前的時候,她是覺得哪里不對勁,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沒多想,以為就是這樣,但是自從她起了疑心后,偶爾和梳絨女工聊天,她會不著痕跡地打聽,越是打聽,越是心驚膽戰,總覺得哪里不對,明顯不對。 為什么她經歷的,和別人口中說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她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林榮棠的聲音:“傻站在這里,想什么呢?” 孫紅霞一驚,抬頭看過去,卻見林榮棠正含笑望著自己,眼神溫柔。 這樣的林榮棠,她以前自然是很喜歡,不過現在,那幽黑眼睛中的溫柔,竟然看得她心里發憷。 林榮棠:“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孫紅霞忙搖頭:“沒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林榮棠聽了,嘆了口氣,很是愧疚地道:“這都是我不好,我如果像沈烈那樣有錢,你就不用梳絨了,我還能請個人伺候你,讓你享清福。” 林榮棠:“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 孫紅霞只好道:“其實也沒什么,咱們的梳絨機這不是也起來了,我聽說現在安裝梳絨機搞起來就能掙錢,我們加把勁,肯定能比沈烈更有錢。” 林榮棠便點了點頭:“對了,今天我去陵城,孟雷東和我談了一件事,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只和你說說,你別往外提。” 孫紅霞見林榮棠一臉嚴肅,心里一凜,忙問:“什么事?” 林榮棠瞇起眼睛,輕聲道:“沈烈得罪了孟家,讓孟家沒面子,孟雷東當然不會讓他好受,現在沈烈的貨是賣給首都絨毯廠,孟雷東那里已經找好了首都絨毯廠的關系,前幾天,和人家吃了一頓飯,談成了一樁大買賣。” 他的語氣輕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這讓孫紅霞身體都緊繃起來,心里更是泛起了期待。 林榮棠笑著說:“他和首都絨毯廠談的這個買賣,就是關于首都絨毯廠短毛絨采購的,價格比沈烈的低一些,一口氣簽了一年的供貨協議。” 一年? 孫紅霞疑惑,不明白這是啥意思。 林榮棠笑嘆了口氣:“你不懂是吧?那我給你解釋,意思是說,首都絨毯廠接下來的一年內,將優先采購孟家的短毛羊絨,不會去采購別家的,再說的大白話一點,一年的時間里,我們的短毛絨,可以隨便生產,隨便賣給首都絨毯廠,別家的和我們一樣價格,人家首都絨毯廠不要他們的,只要我們的,因為我們訂下了這個協議了。” “這次沈烈進的那一批羊毛,我們事先已經看好了,他那個量有點大了,如果首都絨毯廠不要,他另外找銷路估計難,羊絨賣不出去,幾萬塊錢積壓在那里,你說誰能受得了?孟雷東那里還說,沈烈買的十臺梳棉機,其實是賒賬,還欠了人家一萬二,這都得是有賬期的,回頭人家找他要賬,他沒錢,你說他還能像今天這么得意嗎?為了盡快還債,他只能降價賣,他必須得賠死!” 說著這話的時候,林榮棠語氣中帶著一絲輕柔的狠毒。 孫紅霞眼睛瞬間亮了,她明白了。 “那我們只要拼命地梳絨,到時候賣給絨毯廠,他們肯定要,我們嘩啦啦掙錢,可是沈烈他們的貨要想賣給絨毯廠,就得排我們后面?” 林榮棠笑著說:“是,同樣的價格,要我們的,不要他們的,除非收了我們的后,他們還想再多要,才會要沈烈他們的,這首都絨毯廠主要是用長絨,短絨也就是摻里頭,比例不會高,一年能要多少?有了我們在,足以把他家給擠出去!” 孫紅霞想了想:“這么搞,會不會招恨,把別人也都給擠了?” 林榮棠:“彭天銘還有別的梳絨戶,梳的絨現在都比沈烈的長,質量比他好,目前小散梳絨戶也有跟沈烈風梳這種短絨的,但并不多,所以基本沒什么大影響。” 孫紅霞:“那我們多干,使勁地多干,讓人家只買我們的,我們把他家擠垮!” 林榮棠:“是,必須得拼命地干,孟雷東那里召集了人手,讓他工廠里日夜加班,必須馬上梳絨,他還答應了,再給我一臺梳絨機,三臺梳絨機一起干。” 孫紅霞激動了:“那,那咱能掙多錢啊?” 林榮棠笑了下,笑里有了一絲絲輕蔑的意味:“我聽說,孟老爺子為了這個事,一直病著,都沒見好,孟雷東心里當然恨著沈烈,不報復沈烈,他這日子都過不去了,他既然著急,我也趁機提出來,把我們的貸款利息免一部分,再給我們分成上讓一些,他同意了,所以我算了算,我們豁出去把這一批新到的羊毛梳出來,盡快搞出來,估計能掙五六萬吧。” 五六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