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陵城見聞-《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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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騎著車子回到家,先過去找了胡翠兒的男人,她記得胡翠兒男人王富貴曾經(jīng)做過泥瓦匠,給人幫工過。
她大致說了下那房子的樣子,王富貴聽了后說;“這個就是材料錢,自己人做的話,也不費(fèi)多大功夫?!?
冬麥聽了更加放心了,回到家后,便開始翻菜譜,研究餃子餡,餃子餡肯定得和時節(jié)相結(jié)合,比如冬天用大白菜,到了夏天菜多了,品種就能多起來。
不過為了能提高速度,減少一些工作量,餃子餡不能超過三種,太多了會麻煩,冬麥翻著菜譜,琢磨著現(xiàn)在村子里種的菜,在那里研究,又把家里的菜各種調(diào)制調(diào)配,看看能出來什么味道。
當(dāng)天興奮得睡不著,反復(fù)地琢磨著自己的餃子餡,想來想去的,第二天還是決定回一趟娘家。
餃子餡的事,可以問問自己爹,修整房子的事,得讓哥哥幫著把關(guān)。
可誰知道,第二天,過去了娘家,一進(jìn)門,她就嚇了一跳。
她娘坐在門檻前唉聲嘆氣的,她爹在旁邊悶聲喂雞,一臉的消沉。
“爹,娘,你們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忙過去扶起來她娘。
胡金鳳看到女兒,差點(diǎn)哭出聲來:“你大嫂和你哥鬧騰呢,說是不想活了,要喝農(nóng)藥,幸好被發(fā)現(xiàn),攔著,沒讓她喝下。”
喝農(nóng)藥?
冬麥聽著簡直是無法理解。
“我嫂這不是馬上要生了,好好的怎么要喝農(nóng)藥?發(fā)生什么事了?”
昨天她過來,和哥哥提起來做生意的事,哥哥還挺有干勁,也有想法,讓她挺意外,覺得哥哥現(xiàn)在越來越靠譜了。
她正欣慰著,想著哥哥掙了錢,嫂子那里也能安穩(wěn)養(yǎng)胎生孩子,怎么突然就鬧騰起來了?
胡金鳳犯愁:“誰知道呢,我估摸著也是你哥脾氣不好,你嫂大著肚子,你說犯得著和她一般見識嗎?我罵了你哥一通,問你哥到底咋回事,你哥也不說?!?
冬麥:“嫂子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胡金鳳:“她拿著農(nóng)藥瓶子喝,當(dāng)時正好鄰居媳婦找她說話,看到了,給她搶過來了,可能喝了半口還是多少,灌了肥皂水,現(xiàn)在躺在家里炕上哭,讓人勸呢?!?
冬麥皺眉:“到底為了啥?嫂那里沒說?”
胡金鳳:“誰知道呢,兩個人啥都不說,你哥也是一頭倔驢,可把我氣死了,這馬上要生老二了,你說這是折騰啥呢!”
冬麥嘆了口氣:“那我過去看看吧,正好我買了三斤紅糖,過去看她,順便問問。”
胡金鳳:“也行,你和你二嫂一起過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回頭我再把你哥罵一通?!?
冬麥也沒顧得上歇著,擦了擦汗,就提著三斤紅糖過去,過去的時候,二嫂馮金月恰好也在,正在那里嘆氣呢。
馮金月看到她,忙道:“大嫂在屋里頭躺著呢,說難受,累了?!?
冬麥看看屋內(nèi),也不好進(jìn)去打擾,便問馮金月:“二嫂,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不?”
馮金月:“我聽那意思,好像是大哥說了什么,可具體說了啥,咱也不知道,反正問你大嫂,也不說?!?
冬麥皺眉,當(dāng)下輕著手腳過去窗前,往里面看了看,謝紅妮側(cè)躺在那里,蓋著被子,沒什么動靜。
當(dāng)下兩個人出了院子,冬麥問:“二嫂,你說實(shí)話,大嫂當(dāng)時喝藥,其實(shí)不是真喝,就是鬧騰鬧騰,給大哥一個下馬威,是不是?”
真要喝,悄沒聲地喝了,誰能知道?哪那么巧,喝了兩口就來了人,可問題是她大著肚子,她是個孕婦,她怎么著也是一個人,你還不能拆穿她,只能順著她的心思來。
馮金月:“可不是嘛!其實(shí)根本就是嘴沾了瓶口,沒喝,估計就眼瞅著別人來攔呢!關(guān)鍵是不知道鬧啥呢,要是能說一個一二三來,是大哥的不是,娘那里肯定罵一通大哥,問題是她又不說,誰知道,咱娘就算要給她主持公道,也不知道說啥啊!”
冬麥皺眉。
大哥遇到這么糟心的事,肯定不可能找他來整修房子了,不過大嫂鬧到這一步,看來事情挺大的,主要是肚子大了,折騰不起來。
她想了想:“大哥人呢?”
馮金月:“就在屋后吧?我之前看他在?!?
冬麥:“行,我過去問問大哥,看看他到底是啥意思,如果是他的問題,勸他給大嫂賠個不是。”
馮金月:“那也成,你好歹問問怎么回事,好好勸勸,這個時候,大嫂這里可真是折騰不起。”
冬麥當(dāng)下過去了屋后,屋后是菜地,種了一些黃瓜茄子西紅柿什么的,現(xiàn)在長得差不多了,黃瓜秧子順著木架子爬得老高。
而此時,她的哥哥,正悶頭蹲在黃瓜秧子底下,抽著一根不知道哪里來的便宜煙,沉默地望著墻根處。
冬麥便嘆了口氣。
她想起來,小時候這處宅子還沒蓋起來,家里堆放柴火雜物,那個時候也隨便種點(diǎn)黃瓜茄子,他們幾個小孩會在黃瓜剛剛謝了小黃花的時候就趴那里看,看哪個小黃瓜長出來了,迫不及待地想摘下來嘗嘗鮮。
如今許多年過去,他們都長大了,娶妻嫁人,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也都有了各自的心事。
冬麥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也有些感慨,其實(shí)人活在世,結(jié)婚生子做買賣掙生活,哪能那么順利,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煩惱。
她走過去,陪著哥哥蹲在了他身邊。
也沒吭聲,就這么沉默地陪著。
她看到地上有一只小螞蟻,越過土疙瘩,又爬過一片葉子,忙忙碌碌地往前爬,最后爬到了旁邊的黃瓜秧子上。
那么小的一只小螞蟻,很努力地在生活,并不知道身邊蹲著兩個人,伸手指一碾,就能把它碾碎。
冬麥有那么一刻忍不住想,自己和周圍的人,是不是也就是一只小螞蟻,上面有個人看著,只要人家想,一伸手就能給自己出個幺蛾子,就那么被碾碎。
冬麥正胡思亂想著,江春耕卻開口了:“你怎么來了?”
聲音沉到發(fā)啞。
冬麥:“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回來看看,過來聽說你和大嫂鬧別扭了,就過來看看。”
江春耕卻道:“啥事?”
冬麥知道自己瞞不過哥哥,只好說:“就是刷刷墻,也不是什么要緊的?!?
江春耕:“刷什么墻?”
冬麥只好說了自己打算在公社租房子,現(xiàn)在這房子需要修整的事:“不過這不著急,店也不是一天兩天開出來的,你還是先看看怎么哄哄嫂子?!?
江春耕聽到她提謝紅妮,眼神頓時冷了:“冬麥,你能別提她嗎?”
冬麥:“哥,你看你,哪能這樣,嫂子那里差點(diǎn)喝了農(nóng)藥,這萬一出個啥事,可怎么辦?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
誰知道江春耕突然惱火起來,他猛地起身,掐滅了手中的煙:“我讓你別說了,行嗎?!”
冬麥頓時嚇到了。
她哥哥脾氣是不太好,但是她沒見哥哥這樣過,哥哥從來不對她發(fā)脾氣的。
她怔怔地看著江春耕,看他暴躁的樣子,竟然有些心疼。
他雖然脾氣不好,但并不是不講理的人,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心里太難受了。
她喃喃地說:“哥,你怎么了?你和嫂子到底怎么了?”
江春耕僵硬地說:“沒事。”
冬麥眼里卻有些泛潮:“嫂子那個人……也許心眼小了點(diǎn),可也是為了家里,你現(xiàn)在好好掙錢,家里也沒別的操心事,這,這不是挺好的嗎?是什么事犯得著這樣?哥,你有啥事,你先忍忍,畢竟嫂子懷著身子?!?
她其實(shí)心疼哥哥,可事情鬧成這樣,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最后后悔的還是哥哥啊。
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江春耕苦笑了一聲:“冬麥,我知道,我回去給她賠禮道歉去?!?
冬麥終于松了口氣,松了口氣后,卻更心疼哥哥了。
她小聲安慰說:“哥,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雞毛蒜皮的,你是男人,她女人懷著身子,懷著身子聽說就容易多想,你就少計較。”
江春耕:“嗯,我知道,我犯不著。”
冬麥:“那就好。”
江春耕:“修房子的事,啥時候你要做,和我說聲,我?guī)湍闩c(diǎn)石灰,馬上就動工?!?
冬麥:“不用著急,我這個不急,反正沈烈在陵城,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他弄就行,你先忙家里的事?!?
江春耕卻硬聲說:“說了我去,我就能去!”
這聲音有點(diǎn)大,冬麥被嚇了一下,再不敢說什么了。
回去父母家后,她忍不住對胡金鳳說:“我哥心里也挺苦的,你也別總是說他,我怕他受不住?!?
胡金鳳:“他還受不?。磕阏f媳婦懷著身子,他這是鬧騰啥啊!”
冬麥無奈:“娘,我嫂子那性子,說實(shí)話,也不是好說話的,兩個人湊在一起,還能怎么著?依我看,哥哥其實(shí)也不錯了,有什么事都忍著,還要哥哥怎么樣?現(xiàn)在嫂子是懷著身子,沒辦法,她怎么鬧騰只能隨她,我們不和她一起過日子,自然可以遠(yuǎn)著,可這對哥哥來說,天天忍著氣,日日煎熬沒個好說話,他心里能好受?”
胡金鳳就不說話了。
冬麥:“我勸哥哥忍,你也勸哥哥忍,哥哥雖然是男人,可也有忍不下去的時候,我現(xiàn)在都替他難受!”
胡金鳳嘆了口氣:“其實(shí)我都不明白,要說窮,也不至于太窮,要說孩子,滿滿聽話,第二個也揣肚子里了,春耕那脾氣雖然暴,但也不至于打她罵她,你說有啥???”
胡金鳳沒好意思說的是,以前冬麥在,媳婦那里估計心里生疑,不自在,現(xiàn)在冬麥也嫁出去了,人家日子過得好好的,還給娘家送東西,這個也沒什么好愁的了。
所以這到底咋啦,實(shí)在想不明白!
冬麥:“誰知道呢,反正好歹熬著孩子生了吧,到時候,日子實(shí)在過不下去再說,現(xiàn)在,就算是跪著,咱也得哄著,只能委屈哥哥了,可咱也不敢太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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