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若府府試在明年年初,因此最近這年底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讀書人涌進天若城,開始準備明年的考試。 也因此,府試未開,書樓一直出于徹底封閉的狀態。 卻也不知道是誰人,敢在書樓的第三層的最高處,悠哉游哉的在寒冬里,一邊吹著冷風,一邊品著熱茶。 右手帶著白玉云紋扳指的陸高升,看著張三離去的方向,露著微笑,似乎還在品味著那句話。 他的年紀看得出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可是仍然還有年輕時候的俊朗,露出的微笑,配上有神并且鋒銳的眼神,顯得充滿自信! 陸高升,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這是一個常年身居高位,并且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的人。 這時候,書樓第三層角落陰影處,一個做侍衛打扮的男子開口詢問道:“大人一直看著方才那白衣書生離去的方向,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對?需要屬下去查嗎?” 陸高升側首看著下屬,問:“書生?你為什么覺得他是書生?我看未必。” 侍衛作揖回答:“屬下眼拙,但畢竟原本是郡城內‘羽箭軍’統領,以我的眼力,方才拉著板車行過的白衣男子,做的就是尋常讀書人的打扮,加上他身材瘦弱,腳步無力,拉動板車時也顯得十分勉強,加上最近有許多讀書人入城,所以這樣判斷。” 陸高升笑出聲來,說道:“我不是武者,但也聽得出,你說的句句在理,但是······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那句‘十年寒窗’之語,我告訴,就是剛剛走的那個人說的。” 侍衛知道眼前這位大人,天生有著超乎常人的聽力,因此沒有對陸高升能在三樓聽到熙攘街道上,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孩的對話而感到奇怪。 只是侍衛不明白,他問:“可屬下不明白,這句話,又有什么含義呢?” 陸高升說:“話倒是容易理解,無非就是看透這個世道所謂的科場,早已名存實亡,可是,我聽得出他的語氣,十分隨意,自然,好似全不在意一般。” 侍衛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陸高升放眼整座書樓第三層,繼續道:“讀書人,苦讀一輩子,就指望著這科場,得功名,得名望,一個拉著板車,顯然貧苦的書生要是有這樣的見識,當他說出剛剛那番話的時候,不管怎樣掩飾,語氣里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憤怒,不甘,乃至沉痛!” 可張三沒有,不止沒有,他說話時語氣輕松的就像科場的事,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陸高升看人,不看他的外表,長相,又或者如侍衛所說的什么步伐是否有力,他喜歡聽一個人說話。 陸高升看著侍衛,說:“你猜他是書生,我卻猜他不是書生,甚至不是個讀書人,還偏偏在今日入城······” 侍衛驚醒道:“今日,不就是行刑的日子嗎!?” 陸高升淡淡一笑,然后靠著三樓的圍欄,靜看天若城烏云微聚的天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