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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顧誠把書還回來，周小天抬抬眼皮，思索道：

    “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靈魂這個東西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

    “好敷衍。”周小天道。

    顧誠看了看指著他的夏小滿，

    “反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不管你信不信，客觀事實就擺在那里，信也好不信也好，都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等你死了自然就知道了。”顧誠說。

    “那快了。”周小天道。

    “哦？”

    “我大概能活到三十多歲。”周小天笑道。

    “這話可不興講。”顧誠道。

    “己入亥宮逢陰木，終為損壽，再過十三年，我三逢卯亥，命休矣。”

    周小天隨手掐了掐手指，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顧誠頓了片刻，道：“口訣都有先決條件的，生搬硬套不可取。”

    “廢話，我會不知道？”

    “死于什么？”顧誠問。

    “郁郁而終？”周小天大笑。

    她推測了很多次，都是這個結(jié)果，沒有意外，沒有重病——如果心理病不算病的話。

    顧誠沒有說話，這種事不算少見——確切的說，近些年不少見。從死去的游魂身上可見一斑，許多人死后都不愿轉(zhuǎn)生，這是以前很少遇見的事，時代變了，生產(chǎn)力提高了，對生活的熱情卻消退了，還比不上戰(zhàn)亂年代災(zāi)民對活下去這件事的渴望。

    隨著文明高度發(fā)展，人類的個體也產(chǎn)生各種傾向和變化，顧誠不覺得這是矯情或者什么，如果一個人矯情就矯情了，可根據(jù)統(tǒng)計，這玩意僅次于心臟病，這不是某個人的矯情，而是文明進化到某個階段后會產(chǎn)生的問題，也是智慧生物獨有的問題。

    缺陷嗎？好像也不是。

    顧誠陷入沉思，某些動物也會集體性奔赴毀滅，但那是因為環(huán)境資源有限，能承擔(dān)的種群大小就在一個范圍里，超出之后環(huán)境無法承受會帶來整個族群的滅亡，所以生物本能讓它們作出選擇。

    而人類卻是個體的選擇，與族群生存無關(guān)。

    “喂！在想什么？”周小天看他不說話。

    顧誠搖了搖頭，仔細(xì)看周小天一眼。

    “你不會信了吧！”周小天驚嘆，她只是半開玩笑而已。

    “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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