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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fēng)吹過山間。

    走過彎彎繞繞的小路，越往上密林越稀疏，山路也變得難走。

    黑山在前面帶路，顧誠抱著貓，后面跟著充滿好奇的夏小滿。

    她不知道顧誠為什么非要找那個叫牛熹的，死了也要看一眼尸骨。

    等到在山腰處找到那個山洞時，夏小滿吃驚的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對大牛角，除了那雙角之外，其余部分骨頭都破破爛爛，辨認(rèn)不出形狀，顧誠拿起來看看，終于確定這就是牛熹。

    黑山回頭看向顧誠，顧誠沒說話，放下莉莉絲，手指捏著白色的骨粉閉上眼睛，站在原地，莉莉絲和黑山用眼神交流，都不敢出聲。

    “它轉(zhuǎn)生了。”

    許久，顧誠說道。

    他低頭看著那對漆黑的牛角，微微用力，牛角就斷成兩截。

    它真的死了。

    黑山和莉莉絲依然沒有出聲，牛熹死了，早就死了，他們都知道，但是看顧誠的模樣，好像還有些……遺憾？

    “臨死前他還有說什么嗎？”

    “他說去你媽的黑山，當(dāng)人去吧。”莉莉絲趕緊道，“罵了黑山一會兒，沒罵完就死了。”

    “明明是在罵老鬼！”黑山梗著脖子道。

    一身黑衣的顧誠站在山石上，站在那里久久未言。

    夏小滿表情古怪，她剛剛好像從顧誠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茫然？

    從莉莉絲到了火車站，他就一直跟在后面，輾轉(zhuǎn)四百里到寧州，一言不發(fā)跟著女巫來到茫山。

    在這一刻，他好像卸下了什么擔(dān)子,    就像是一直在做的事,    忽然被人告知,    其實已經(jīng)做完了，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黑山，九黎一脈只剩下你自己了。”顧誠用手指把牛角碾成粉末,    從手中簌簌而下，當(dāng)年他們的角可裂金石。

    血脈的力量,    終究流失干凈了,    黑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連外表都在趨近于人。

    持續(xù)了幾千年的戰(zhàn)爭，要落幕了。

    “你還要活著嗎？”

    “我……我……”黑山吭哧兩下,    不知道怎么回答。

    能活誰愿意死？

    “跟我走吧，保你壽終正寢。”顧誠轉(zhuǎn)身朝來時的路回去。

    “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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