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隨后武三月偷偷出宮，三人在南市的街頭，看著花燈，只覺人間最浪漫的陪伴，莫過如此。 到大年初四的晚上，陽九方才再次來到閻羅殿。 文武百官的年假，可到大年初七，甚至對有些老臣，他們的年假都能休到元宵佳節以后。 剛推開地字三十四號房的門，就聽身后傳來小玄子的聲音。 “九哥，督主有請。”小玄子笑容燦爛。 過年的時候，陽九也給他包了個大紅包，里面的銀票數額，讓他激動得差點斷了氣。 跟著九哥混，吃香喝辣絕非是夢。 對魏忠賢曾經的提議，陽九早已同意，只是到后來，魏忠賢再沒提過。 魏忠賢不提，陽九也懶得去問。 好在閻羅殿還有這么多的尸體能縫，就算縫不到更高級更恐怖的尸體，也無所謂。 等他刷完閻羅殿，主要是征服剩下的八具天字號房的尸體后，縫尸的水平肯定會更上一樓。 到那時候，若有更強大更恐怖的尸體需要縫，陽九自然樂意至極。 來到殿中，魏忠賢坐在火盆前，正將雙手放在火盆上。 年后長安的夜，仍然十分寒冷。 魏忠賢年輕時練功出過岔子，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尤其懼怕寒冷。 “陽九，過幾天，我打算對石雄雄下手。”魏忠賢一開口，就是直入正題。 魏忠賢對鎮尸司的執著，近乎癲狂。 陽九對此充滿好奇，忍不住問道：“督主為何非要執掌鎮尸司？” 感覺魏忠賢想要的不是鎮尸司，而是鎮尸司里的某樣東西。 唯有替換石雄雄，執掌鎮尸司，才可方便魏忠賢行事。 在陽九看來，鎮尸司和東廠都是帝國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兩個部門，絕對不能握在同一人的手中。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后，陽九就后悔了。 想不到魏忠賢倒是沒有過多的猶豫，輕聲嘆道：“有許多事，你不知情，故而你絕對不會想到，帝國已經千瘡百孔，隨時都有可能覆亡。” 陽九笑道：“還請督主告知。” “今晚找你來，就是要跟你好好說說此事。”魏忠賢的語聲里充滿了悲傷。 他在東廠直接創建百座縫尸鋪，當年事情暴露出來時，可是遭到了不少官員的痛斥。 在尸體少的時候，絕大多數的縫尸人都很清閑，可能十天半月都不見得能縫一具尸體。 但不管反對的聲音有多恐怖，魏忠賢的心都沒有動搖過。 想要從眾多縫尸人當中選拔出一個拔尖的存在，很不容易。 縱然修建一千座縫尸鋪，招募一千個縫尸人，到最后也不見得能找到一個優秀的縫尸人。 先前魏忠賢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三爺的身上。 三爺的確是非常出色的縫尸人。 然而不管三爺有多出色，距離拔尖終究差點。 好在陽九及時出現，讓魏忠賢在生命最后的倒計時里，能夠看到一抹希望。 為了培養陽九，魏忠賢對陽九的許多行為，都很縱容。 只要陽九肯乖乖聽話，就算陽九每天晚上都爬上武三月的床，他也會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付出這么多，魏忠賢覺得現在是該有點回報的時候了。 “石雄雄這人，能力還是有的，就是太過剛愎自用，聽不進下屬的諫言，導致各地有不少僵尸作祟，厲鬼橫行，民不聊生……”魏忠賢眉頭微皺，先陳述石雄雄犯下的累累罪行。 東廠密探這些年一直在收集證據，有了這些證據，很容易就能擊垮石雄雄。 但魏忠賢同時也很清楚，一旦將石雄雄逼急了，石雄雄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陽九認真聽著，此刻魏忠賢所說的事，就連武三月都不知道。 只能是這些消息被人為壓了下來，并未呈到武三月的面前。 能夠壓下這些消息的人，十有八九是石雄雄。 陽九本來只想安安靜靜縫尸，茍在縫尸鋪慢慢變得更強，如此將來真若有人敢危及到他和所愛之人的性命，他便能護其周全。 在魏忠賢的口中，石雄雄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置江山社稷于不顧的卑劣小人。 魏忠賢想要拿下鎮尸司，先得除掉石雄雄，言辭間定有所夸大。 陽九甚至覺得，那些禍亂百姓的僵尸和厲鬼，之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魏忠賢的功勞。 操控僵尸和厲鬼鬧出的動靜越大，石雄雄鎮尸司掌印使的位子，愈發不穩。 “在鎮尸司，可是有不少非常危險的尸體，即便是鎮尸司的縫尸人，也拿那些尸體沒有辦法。”魏忠賢先說石雄雄的惡行，就是要讓陽九先入為主，斷定石雄雄是個惡人。 陽九端起熱茶，輕呷一口。 “其中有一些尸體，已經尸變，化為非常強大的僵，要對付這些僵尸，得用到小蟲。”魏忠賢說到這里，神情凝重地瞧著陽九。 來到長安后，僵小蟲明顯還不適應，不管白天黑夜，都是呆在棺材里不出來。 若非半夜的時候，偶爾能聽到敲擊棺材的聲音，陽九都會以為僵小蟲又變回了正常的死尸。 陽九問道：“怎么做？” “將小蟲送到鎮尸司，以小蟲的能力，定能征服那些僵尸，帶著他們一起逃離鎮尸司。”魏忠賢將話說到這份上，目的已很明確。 關押在鎮尸司內的僵尸，突然逃跑，并在長安城中發生傷人事件，絕對會鬧得滿城沸騰。 陽九放下茶碗，呆呆看著魏忠賢，問道：“督主，為了扳倒石雄雄，就要犧牲城中無辜的百姓，真的值得嗎？” “我們要做的事，非常重要。”魏忠賢這么回答，相當于是回答“值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