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張臉,一半腐肉橫生,蛆蟲亂爬,一半刀痕交錯,鮮血潺潺。 相距不過寸許,臭味襲來,陽九的胃里翻江倒海, 張嘴就吐。 穢物噴出,卻是穿過了那張怪臉,落到地上。 但那怪臉仍然極度扭曲,無比嫌棄。 “我還從沒見過這么惡心的臉。”陽九也是一臉嫌棄。 那怪臉怒極,吼道:“惡心?我可是長安第一美人,你居然說我惡心?” 陽九一抬手, 亮出一面銅鏡。 銅鏡里并沒有照出那女人的臉。 陽九無語, 收起銅鏡,指指棺材, 道:“你自己看。”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女人捂臉后退,蹲到地上尖叫連連。 陽九道:“這就是你。” 女人嗚嗚哭著,聲音嘶啞難聽。 陽九又道:“只要你老實點,我將你的尸體縫好,就能治好你的臉。” “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臉?”女人騰地飄起,再次逼近陽九。 陽九強忍著沒有吐,盡量使自己露出最迷人的笑,道:“當然。” “好好好,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臉,今晚我就是你的,你想干什么都行。”女人的聲音里透著激動。 老子可沒這癖好。 看這女人的尸體,已有腐爛的跡象,顯然被發現得有點遲。 若女人的靈肯聽話,陽九倒也懶得管她,但若敢搗蛋, 拘鬼符是免不了的。 惡靈被敕封進拘鬼符的瞬間,能對惡靈造成很大的傷害,非常痛苦。 靠近棺材,腐臭味更是刺鼻。 蓋在女尸臉上的頭發,朝兩側散開,露出那張無比丑陋猙獰的臉。 前面沒發現傷口,難道是在后面? 陽九將女尸翻過來,女尸的后背毫無傷痕。 莫非要縫臉上的那些小傷口? 正當陽九感到為難時,猛地看到那女人居然將自己的腦袋拿下來,雙手舉著晃來晃去,玩得很是開心。 剛才翻轉尸體時,女尸的頭都沒有掉落。 陽九再次檢查,終于發現了端倪。 這女尸的頭是被粘在身體上的。 雖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膠水,但粘得還挺牢固。 不過陽九用力一扯,還是給扯了下來。 看女人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陽九洗把手,點上香,便開始縫尸。 此前縫尸的縫尸人都是被嚇死的,陡然看到那女人的臉,的確能將人嚇個半死。 但縫尸人什么樣的尸體沒看過? 而普通的縫尸人,根本無法看到靈的存在。 只能是這女尸自己動了, 或是張嘴笑,才有可能會將縫尸人嚇死。 頃刻間,陽九已將女尸的腦袋縫了上去,用力一扯,非常結實。 《生死簿》現。 女尸名叫趙甜甜,正如她所說,生前被稱為長安第一美人。 她本有個非常幸福的家,爹是朝中大官,娘是公主。 正常來說,等她長大成人,必然也能像娘一樣,至少得嫁給狀元。 然而她還沒成年,家里便突生變故。 爹去地方上巡查,途中遇到匪徒,被五馬分尸。 娘悲傷過度,自縊而亡。 一個家在瞬息間就轟然倒塌。 趙甜甜跑去求皇上,無論如何都要給爹報仇。 卻在這時,一個驚天秘密被爆出。 趙甜甜的爹,萬民敬仰的清官,實則是個斂財成性、殺人如麻的惡魔。 在確鑿證據前,皇上也保不住趙甜甜。 趙府滿門,男的被刺配邊疆,女的打入官妓營。 因趙甜甜尚未成年,免遭處罰,卻也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乞丐。 她不信爹是那種人。 她想報仇。 但要做到這些,先得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她咬咬牙,主動來到云雨樓。 云雨樓的老鴇一看她的模樣,開心得不得了,好生養著。 成年后的趙甜甜,著實沒讓老鴇失望,出落得那個水靈,那個可人,她見猶憐。 為了驚艷全長安城的男人,老鴇花費重金,搞了一場聲勢空前的奪魁大賽。 趙甜甜一出場,就碾壓了其余美人,毫無懸念成為花魁,被稱為長安第一美人。 哪怕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小姐,看到趙甜甜后,都得自慚形穢。 趙甜甜一舉成名,長安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全都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獨占她。 但趙甜甜的心里,又豈會對男人動情? 她的心里裝滿了報仇,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 她處心積慮,刻意吊著一些能幫到她的男人的胃口,最后又全成全了他們。 她好似天生就很擅長這些,將那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朝中許多大臣的把柄,都被她捏在手中。 等時機成熟,她要讓這天下換個主人。 殺死爹的那些土匪,她并不恨,心頭唯一痛恨的人,正是皇上,正是這大魏江山。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改朝換代。 得知有個男人,一直在為此而努力,趙甜甜托人帶話,她能給他提供任何所需的東西。 那個男人正是慕容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