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要是她在,別說將頭掰回去,就是碰一下,都得讓陽九付出生命。 但在看到陽九的瞬間,她就知道,這個縫尸人很不普通,非常危險。 陽九問道:“所以老人家會不會讓我給你縫尸?” “這地方挺好的,我不想離開。”老嫗如實說道。 陽九道:“我覺得人死后,還是得呆在土里,那里才是歸宿。” “我并不指望你能理解。”老嫗堅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陽九也無話可說,道:“我也不指望你會老實。” 老嫗嘿嘿一笑,一張老臉上布滿黑氣。 她用左手扶著腦袋,不然的話,腦袋容易掉到一側。 本以為老嫗會對他動手,沒想到老嫗突然加速,竟是鉆進了棺材里。 砰。 老嫗的尸體從棺材里彈射而出,周身都被黑氣籠罩。 香已點燃,必須得盡快縫尸。 這老嫗竟能操控自己的肉身,著實出乎陽九的意料。 陽九一抬手,鎮尸符和拘鬼符同時打出。 兩道金芒閃爍而出,老嫗臉色大變,急忙飄退。 鎮尸符落到她的肉身上,肉身轟然倒下,本就連著一點皮的腦袋,直接斷掉,骨碌碌滾了出去。 老嫗的靈魂退到窗戶旁邊,一張臉都被黑氣罩住,雙手同時扶著腦袋。 陽九又亮出一張拘鬼符,笑道:“老人家,動起粗來,你絕非我的對手。” 老嫗尚有自知之明,一張鎮尸符,就讓她迫不得已地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幸好有身體擋住了拘鬼符,不然的話,她可能已被陽九給消滅了。 “香已燃,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縫。”老嫗狠聲說道。 陽九走過去拿起老嫗的頭,輕輕放到棺材里,跟身體對上,然后又將拘鬼符塞進懷里,拿出冥紙,快速給這老嫗扎了一張皮。 紙做的皮融入尸體后,就不會出現線從皮肉里滑出的情況。 陽九看都不看老嫗,趴到棺材上縫尸。 幾針過去,縫尸線并未滑出皮肉。 老嫗看在眼里,頗為驚駭。 她繞到后面,想要趁陽九認真縫尸的時候,好給陽九致命一擊。 陽九一點都不擔心老嫗,手底下走針的速度越來越快。 老嫗也能感覺得到,她的腦袋正在快速回到她的身體上。 再不動手,可就來不及了。 老嫗張開雙手,飛身撲向陽九。 才剛靠近,陽九反手一掌,將拘鬼符貼到了她的額頭。 老嫗慘嚎著被拘鬼符封印。 陽九看都沒看,繼續快速縫尸。 將老嫗的腦袋縫好后,香還有小半截,這就是實力的體現。 《生死簿》出現后便開始記錄老嫗的生平。 老嫗名叫任喜蓮,年輕的時候,仗劍江湖,匡扶正義,做了非常多的好事。 她的俠名江湖眾人有目共睹,再加上任喜蓮生得極美,追求者甚眾。 當任喜蓮突然厭倦了江湖的紛爭,打算嫁人好好過日子時,她沒有選擇江湖中人,而是嫁給了一個老實本分的樵夫。 當年任喜蓮被仇家追殺,不小心墜入崖下,正是這樵夫救了她。 正所謂大恩不言謝,來日以身償。 那樵夫本以為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就靠砍柴也只是能勉強維持生計。 但任喜蓮的突然出現,著實讓樵夫做夢都沒想到。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當晚,任喜蓮就跟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這一切就跟做夢似的。 突然有了媳婦,樵夫更加賣力地砍柴,想要給任喜蓮買好看的衣服和首飾,當然,最重要的是讓任喜蓮吃得好點。 任喜蓮也沒閑著,拿著弓箭,進山打獵。 自那以后,家里就沒斷過肉。 吃不完的野雞野兔,樵夫就拿去鎮上賣錢,兩人的日子是越過越紅火。 短短八年里,任喜蓮給樵夫生了五個孩子,三男二女。 一家七口,熱熱鬧鬧,這正是任喜蓮夢寐以求的生活。 本以為這好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終有一天,她會看著閨女出嫁,看著兒子成婚。 但沒想到,在她嫁給樵夫的第十個年頭,曾經的仇家突然找上門來。 任喜蓮和樵夫這天再次進山,一個打獵,一個砍柴。 哪怕成婚十年,子女成群,他們兩人的感情如若最初,從未變過。 可當他們回到家,看到的是七個孩子的尸體,都被懸掛在自家屋檐下。 所有尸體都已僵硬,顯然他們剛進山,孩子們就遭了毒手。 最小的閨女才剛兩歲,就算是仇家,手段怎能如此殘忍? 樵夫當前癱軟在地。 任喜蓮沖進房間,找出封藏多年的寶劍,在家周圍嘶聲怒吼。 但仇家并未現身。 顯然這仇家很是懼怕她的武功,只敢在她離家的時候對孩子下手。 樵夫遭受這么大的打擊,沒多久就病逝了。 任喜蓮心頭的恨意,如滔滔江水。 她一人一劍,踏上尋找真兇的路。 這條路注定多崎嶇,多坎坷。 一年年過去,任喜蓮毫無頭緒,脾氣也變得非常古怪,只要看誰不順眼,就會將誰殺死。 直到她變成白發蒼蒼的老嫗,直到她老得已無力氣,才有一個花甲老人上門,手持斧頭,不斷砍在任喜蓮的脖子上。 任喜蓮這種毒婦,就不該壽終正寢。 然而任喜蓮直到斷氣,都沒想起那老頭是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