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不會真是白英派來的說客吧?」 司藤雖是一副質疑的口吻,但目光中已然帶著幾分不善! 「我說過,她還請不動我!」 江浩然盯著司藤目光灼灼道:「如今的白英,就像是一朵生長在泥淖之中的帶刺玫瑰,任何膽敢涉足、插手她情感生活的人,恐怕都會深陷泥淖、遭其背刺,面對這樣一個難纏的角色,我不明白,司藤小姐你有什么理由要自討沒趣呢? 相信我,就算你真的揭穿了邵琰寬的真面目,白英也不可能幡然悔悟,她只會怪你多管閑事!」 「那這閑事我還真就非管不可了!」 司藤的脾氣頓時也上來了:「你不會明白的,是啊,你又怎么會明白,分體對我造成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誰說我不明白?」江浩然拍桉而起,俯身低瞰司藤道:「如果我說,我可以替你解決后顧之憂呢,你是不是還會固執己見?」 「你替我解決后顧之憂?」 司藤仿佛像是聽見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嗤笑道:「你拿什么替我解決后顧之憂?難不成 你有本事從丘山手中替我奪回九眼天珠? 呵~就算你真有這份能耐又如何呢? 僅憑天珠殘存的那點能量,根本不足以恢復我的傷勢。 除非你能說服白英與我合體! 否則,用不了數十年,我的妖身就會瀕臨解體,妖元也將流逝枯竭,真到那時,大限臨至,塵歸塵,土歸土,說什么也都沒有意義了。」 「所以,你便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白英的身上?」 司藤:「不然呢?」 江浩然不置可否道:「說起來,司藤小姐也算是我輩修行的同道中人,那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么?」 「你是想告訴我,天無絕人之路嗎?」 「是也不是。」 江浩然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說是,是因為司藤小姐還遠遠不到該絕望的時候;說不是,是因為希望一旦寄托錯了方向,便無異于在玩火***!」 司藤蹙眉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江浩然澹澹一笑,卻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但見他掌心一翻,一支試管變戲法似的突兀出現在他手中,「司藤小姐,你且來看,這是什么?」 「這是?」 司藤先是皺眉,但很快就瞪大了雙眼,其飽滿的酥胸更是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不斷上下起伏,「這是……這是……」 「這是你的救命稻草。」江浩然沖她眨了眨眼,一臉促狹道。 司藤此時也終于回過神來,她再也顧不得維持以往高冷的姿態,反手就從江浩然手中奪過試管,緊緊將其握在手心,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除了九眼天珠外,這人世間竟還有這等罕見奇物! 我能感受到,這其中孕育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生命力,你說的沒錯,它確實是我的救命稻草。」 「呼……」 說到這里,司藤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強行克制住源自于生命本能的躁動以及細胞深處因長期饑餓所帶來的吞噬渴望。 「還給你。」 在江浩然驚詫無比的目光中,司藤竟出人意料地重新將試管遞還了回去:「我承認我很心動,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知道它的來歷。」 作為一名長期活躍在人群之中的大妖,司藤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東西再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尤其是像這種來歷不明的寶物,說不得就是某個宗門的重寶,亦或是某個高人的珍藏,總之,絕不可能、也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人的手中。 然而令她萬分警覺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算不得什么普通人,于是司藤就更有理由懷疑,對方是不是竊取了師門長輩的寶貝,所以才逃下山來。 說不得對方現在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這才找上自己,意圖引為奧援,分攤壓力。 更有甚者,這干脆就是對方的禍水東引之計,一旦自己真的入轂,恐怕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會有,就直接被人給打殺了。 想到這里,司藤心尖兒一顫,頓覺細思極恐! 懸門之中多高人,加之又同氣連枝,別說分體后的自己,就是全盛時期,她也不敢在懸門面前造次啊? 試想,就連丘山都能將她逼得四處逃竄,藏蹤匿跡,更遑論是懸門這樣的超級組織和龐然大物呢? 這可是丘山窮盡畢生心血都想加入其中,卻始終未能得償夙愿的修士聯盟啊。 換而言之,如果懸門之中有人打算護犢子,那她簡直就是最佳的替死鬼和背鍋俠,根本百口莫辯啊! 只要將她滅了口,那一切都將死無對證,可以隨意蓋棺 定論,至于真相,誰在乎呢?難不成這些自詡正義的家伙們還能為一個妖做主? 「你在擔心什么?」 感受到司藤目光中不斷聚焦的忌憚和顧慮,江浩然先是訝異,但緊跟著就釋然了。 要知道,司藤可不是什么靈智初開,還懵懵懂懂,行事只靠本能驅動的小妖。 根據他所得到的情報: 苅族,實則是來自天外的宇宙高等智慧生命,要不是飛船在星際航行中突發了意外,最終墜毀地球,他們壓根就不可能降臨在這顆科技極度落后的低等行星,更不用說與這顆星球上的劣等生命產生交集了。 但可惜的是,造化弄人。 這顆行星也并非是一無是處,有一群自稱懸師的存在,他們掌握著媲美自然的力量,擁有著不可思議的神通,更仗著先人遺留的諸多寶物,對苅族喊打喊殺,幾近要將他們斬盡殺絕! 若不是苅族天賦異稟、底蘊深厚,兼之成長極快,這支流落他鄉的異族怕不是早就被人類滅絕了! 但由此也足見苅族確實潛力非凡。 即便是在浩瀚廣袤的宇宙當中,只怕也不會是什么籍籍無名之輩,否則也不可能有能力橫跨星際,探訪無垠,更不可能孕育出像司藤這樣的異種,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夠快速崛起,縱橫椑闔,叱吒風云了。 當然,這也是江浩然想要在她身上下注的主要原因,但很顯然,他的舉動太過于突兀,已經引起了司藤的警覺。 「你說呢?」 果然,司藤擺出了一副洞徹了真相的面孔,言下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江浩然見狀不由郁悶的拍了拍額頭,心中直感嘆,這年頭好人難做,不過事已至此,退縮是不可能退縮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打消司藤的顧慮。 「司藤小姐無需顧慮,在下又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江浩然直視司藤,心懷坦蕩道:「之所以奉上寶物,亦不過是想要為司藤小姐排憂解難,同時結個善緣罷了,難道就非得有所圖謀么?再者,司藤小姐實力高絕,道行精深,難不成還怕我耍什么陰謀詭計嗎?」 「怕,怎么不怕?我都快要怕死了。」 看著江浩然襟懷磊落的正氣模樣,司藤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你倒是說的輕巧,任我實力再高、道行再深,也架不住被一群所謂的正道人士群毆啊。」 不過這種話就沒必要當面說出口了。 稍作沉吟后,司藤開門見山道:「江先生,既然你我有緣能坐在一起,我想,我們之間就沒必要再反復試探、來回拉扯了吧? 有什么話,不妨大家開誠布公如何? 你總不會覺得我和白英一樣天真,被男人用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得找不著北了吧?呵呵,我司藤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如果真的有,那也一定是陷阱,而不是餡餅! 所以,我寧可懷疑你居心叵測,也絕不信你是圣母心泛濫,跑到我這普度眾生來了,這年頭,好人可不長命啊,大家也都不是三歲孩童,與其如此,還不如痛快一點,單刀直入吧。」 「好!既然司藤小姐快人快語,那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盡管司藤并不按套路出牌,但江浩然卻給予了她最大的諒解。 須知,司藤的童年并不美好,從小到大可謂受盡了丘山的非人虐待和折磨,換個人估計一早就崩潰黑化了,但她卻堅忍不拔、恪守底線,永保初心。 即便生為異族,又身懷超凡之力,但她既沒有為非作歹,也沒有傷天害理,更沒有為禍一方,單單從這一點來說,司藤的本性就是善良的。 當然了,小時候不幸的經歷也讓她學會了保 護自己,所以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無論是江浩然也好,邵琰寬也罷,不管他們以何種面目接近自己,不管他們到底打著什么如意算盤,不管他們是處心積慮還是蓄謀已久,總之,都別想讓她放松警惕,消除戒備,更別指望她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便已經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善意了! 說起來,別看司藤被人譽為一代妖王,但實際上,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悲慘的童年境遇,造成了她極度敏感的人格心理,讓她從此變得自卑、脆弱而又多疑。 而想要打動這樣一個心理遭受過嚴重創傷的女人,恕直言,沒有日復一日的陪伴、年復一年的守候,以及不計成本的投入,是無論如何都捂不化她心中的堅冰的。 好在江浩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因此他真切地道:「司藤小姐,我完全能夠體諒你的顧慮,但是,我江某人對你確實毫無惡意。 當然,如果非要說我對你有所圖謀的話,那我希望司藤小姐可以在百年之內,為我所用,替我效命,至于報酬,自然便是我手中的這支生命之水。」 「嘶……」 司藤聞言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你好大的口氣啊?讓我為你效命百年?你還真是張口就來啊,就算我同意,那你也得長命百歲才行啊?」 「這個就不勞煩司藤小姐操心了。」 江浩然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正所謂法不可輕傳,寶不可輕予,如此重寶,就算我愿意無償贈予司藤小姐,小姐你又真的敢要嗎?」 「我不敢。」 司藤沒好氣地瞪了江浩然一眼,她當然不敢了,她要真是那種無法無天的性格,一早便奪寶而去了,又何必在這里陪江浩然鬼扯呢? 索性她也就坦蕩道:「這個世上,免費的東西往往才是最貴的,和你等價交換,我不過是損失百年光陰,可要是無功受祿,我怕我會把這條命都給搭進去。」 「這么說,司藤小姐是同意我的提議了?」江浩然目光一閃,探詢道。 「不!」 司藤果斷否認道:「存亡大事,不可輕率,我承認,你手中的生命之水確實對我擁有著堪稱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心動不代表行動,還是那句話,告訴我,它的來歷,在不確定它的底子是否干凈之前,我是不會輕易許下任何諾言的。」 「理當如此。」 江浩然見怪不怪,司藤可不是什么胸大無腦的蠢女人,否則早在丘山和懸門的雙重夾擊下灰飛煙滅了。 就是白英,也沒司藤所說的那么不堪,她到底也不過是一時湖涂,等看清了邵琰寬真面目,自然會迎來新一輪的蛻變。 【穩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上,司藤既然愿意和她掰扯這么久,那么顯然生命之水對她的吸引力還要遠在她對自己的顧慮之上! 看來,自己精心為她挑選的寶物還是深得其心的,接下來,只消徹底打消她的顧慮,那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將其收入麾下,接受她的效忠了! 「咳咳……」 見司藤已經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到模樣,江浩然沖她澹澹一笑,隨即清了清嗓子,道:「司藤小姐,在消除你的顧慮之前,我不妨先簡單與你介紹一番,關于這支生命之水的來歷吧?」 司藤:「求之不得。」 「說起來,這支生命之水和司藤小姐你,還算是頗有淵源呢。」 江浩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成功勾起了司藤的好奇心:「哦,怎么說?」 「因為它和你們苅族一樣,都是來自天外!」江浩然一語掀起驚濤駭浪! 「你是說,這支生命之水是天外產物?」 司藤凝視著試管中不斷變幻色彩的神秘液體,眸光迸射,且愈漸熾烈,「這么說來,此物與我倒是確有幾分淵源,可這也不代表它與我真的有緣吶。」 司藤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幽晦,語氣也變得讓人難以琢磨起來,但江浩然卻聽懂了她的潛臺詞:九眼天珠本是苅族重寶,與苅族的關系又何止是淵源這么簡單,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丘山占為己有,所以寶物從哪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能力守住它。 「司藤小姐,何出此言呢?」 江浩然自然清楚司藤的顧慮,當即表態道:「作為生命之水的主人,它到底跟誰有緣,我想,還得是我這個主人說了算。」 「你?」 司藤笑了笑,戲謔道:「你真的說了算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奪取了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浩然也笑了:「何須小姐動手,你只需開口,江某人立即雙手奉上便是。」 「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