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好沉默,手指微微用力抓住被褥。 晁老繼續道:“收了,老夫隱沒山林二十余載,也難為你們還能念著老夫,來到這里。” 他一頓,又一嘆:“我雖是隱居,可對外面的情景,也并非全然不知。” “丞相一脈的二殿下想獨攬大權,三殿下不甚了解,可他年幼時那一見,不見得是個成大器之明君,所以我才隱居。” 姜好聰慧,一點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晁老退隱,一是遭受排擠,二是沒有合心意的上位者,至此,才告老還鄉。 姜好出聲道:“莫不成您早已對齊羽抱有期望,那為何……” 晁老看著淺光閃爍的燭燈,道:“歷來成大事者,何曾有平平淡淡一說?不經歷點大風大浪,你們連失敗都算不上,更何況,你們還是奔著那個位子去的。” 他用拄拐點地,眼睛看著姜好:“不過你這丫頭,倒是生猛,跟那小子一樣。” 姜好沒有緩過神:“您說的誰呀?” 晁老哼哼兩聲,捻著胡須高深莫測道:“還能是誰,那個為了給你做弓弩臂,不惜跑到荒無人煙的惡石嶺去尋千年寒鐵的冷臉小子,回來后,滿身帶血,要不是老夫用草藥吊著他,命早沒了。” 姜好聽得是一陣一陣地發蒙,她知道那弓弩來之不易,可沒想到,會這樣艱險。 她摩挲著手腕,神情有些恍惚。 良久,她問道:“您怎么知道……” “因為晁大學士與南朝擅機關的歐陽乃一門下的師兄弟。” 門,被推開。 一只冷白的手握住門框,華美如絲羽的黑色長袖順著邊緣滑落,猩紅似血的荼蘼詭譎冷艷,宛若——它的主人。 花絕帶著寒氣走進屋內,他也不看姜好一眼,隨意一甩手,那精致的白瓷碗便被他扔在桌子上。 幾滴藥汁濺落桌面,屋子內瞬間彌漫起濃郁的苦澀味道。 姜好一抓被褥,完了,這是生氣了。 晁老咳嗽一聲:“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他佝僂著脊背拿起倚在墻壁旁的油紙傘,走出屋,又順帶關上了門。 燭火閃爍,映射出墻壁上忽隱忽現的影。 姜好往上拽了一下狐絨毯子,眼睛頻繁轉動,她抿了抿依然干裂的薄唇,一嘆,道:“你怎么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