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眨眨眼睛,想了下說詞,還是問道:“近來……圣上總是在打壓你,你……可有什么對策嗎?” 花絕寂然,忽然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今兒個不會問了呢。” 他坐起身,靠著臥榻上的軟枕,單膝彎曲撐著手臂,睜開眼睛一挑,道:“你是想跟我聊老六吧。” 那一雙黑瞳寂靜幽深,暗沉地似潮水下涌動的漩渦。 哪里還有半分迷糊樣兒。 姜好一愣,絲毫沒有察覺出神情轉變,她被花絕突然挑起的話頭猛地驚了一下。 他……已經把京師里的布控掌握到事無巨細了么。 要知道,她同齊羽至今才見過兩次面,而且還都是在戒備森嚴的皇宮里。 姜好斂下心思,淡淡開口道:“莫測難辨,圣上登基十年有余,可至今遲遲不見立其太子,表面相安無事,這私下奪儲倒是愈演愈烈。” “齊昭小人,不能相助,齊修背靠丞相,定不能允許外家強勢,唯有齊羽……年紀小,無母系,若是輔佐稱帝,可有從龍之功,尚無憂患。” 花絕聽后一挑眉梢,低柔道:“看來,姜姜是打算效仿古時梟雄,做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股肱之臣啊。” 姜好又是一愣,她下意識地搖搖頭道:“我自認為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擇一位明主,無非是想保全三親六眷,避免兔死狗烹罷了。” 花絕倚著臥榻后的金絲絨枕,右胳膊彎曲搭在支起的膝蓋上,他眼皮惺忪,慵懶地冷笑一聲:“自古稱帝者,史書記載千千萬,可誰能言明,何為明主,何為昏君。說到底,不過刀俎與魚肉之分別而已。” 姜好聽后不禁深深地一嘆,她無奈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問題是,道若不同,怎相為謀,哪怕親朋……” 安家歷代忠良,守山河,保黎民,憎小人,殺奸敵,視護國平天下為己任。 她若是做出什么有違朝綱的出格之事,估摸著第一個會站出來大義滅親的,恐怕就是安家本家了吧。 “道不同……忠肝義膽,和大奸大惡……是么……” 花絕的大拇指摩挲過手上的大紅玉扳指,唇角一勾,仿佛想起了什么天大的趣事一般,忽然露出一個艷麗妖冶的笑。 “呵呵呵呵……這算什么‘道不同’,一張人皮飾起兩幅面孔,這難道不是常態嗎。” 他的眼瞳濃郁幽深,似一滴黑墨暈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