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必多禮。”他把她攙扶而起,繼續道“之前你便一直喚我景公子,現在又喊我殿下,我們之間的距離,真是越來越遠了。” 姜好聽著,心中清冷無比,面上卻是一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殿下乃是皇子,身份尊貴,而民女不過一小小商賈,這其中差距,怎好高攀。” 景彥,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齊昭。 齊昭淡雅一笑,隨之便在橢圓窗下的青藤椅上坐下,那素雅長袍劃過清淺弧度,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示意姜好也可以坐于對面,細細閑聊。 姜好移了兩步,并沒有馬上坐在圓凳上,而是拿起擺于案桌上的紫金茶壺,對準小杯,輕微歪斜,泛著雅香的碧綠水澤便順著壺嘴緩緩流出。 聽著水流潺潺聲,齊昭似有些懷念地喃喃道:“猶記得上次與你獨處,還是在三年前的軍中大營,那時你走得突然,都沒來及道別,這一轉眼,你都要及笄了吧。” 是啊,三年了。 姜好倒滿七分茶,便收了手。 起初,齊昭還用化名為景彥的時候,便與花絕共赴了邊關,并在軍營中歷練。 那時,她還常常傳有書信給舅父,尋問他們二人的情況,而回信之中,很是平淡,忽悠得她以為這其間并不會有什么浪花呢。 可誰成想,便在去年深秋,齊昭竟用被驅逐出京的三皇子身份突然回城,手捧長卷,跪拜于地,在皇宮正門的朱武大街上,高呼‘不孝子齊昭,于千里回京,欲冒天下之大不韙,求見父皇’。 一連喊了十幾聲,聲聲振耳。 直到現在,她還猶記,那日在大街上圍觀的百姓出奇得多,都驚動了禁衛軍來維持秩序,黑壓壓的一片,像極了風雨欲來前的漫天烏云。 姜好又為自己倒些茶,這才坐下:“殿下找我,不會便是來說這些的吧。” “為何不會。”齊昭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蜷曲“現如今還能陪我說會兒話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他的眼眸中暈染了一層落寞,似那晚霞間破碎的云,帶有哀傷。 姜好抬起小鯉杯,用品茶的動作遮住了唇角邊的薄涼。 哀傷…… 這個詞怎會出現在一個皇子身上呢。 還是在御書房一舉揭發了兵部、戶部、工部,上至侍郎下至主事等將近二十余人罪證的皇子。 是的。 齊昭在皇宮正門的朱武大街上喊話之后,很快便被禁軍帶走去面見明帝。 之后不久,皇宮里便傳下圣旨。 戚氏、宿氏、臺氏、申氏……等多數官員貪污受賄,徇私舞弊,視禮法不顧,凡參與者滅滿門,斬立決。并,恢復‘景彥’皇子身份,賜姓回‘齊’,且為此事檢察官,追查到底,以示效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