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無常畢伍生,帶上一根六尺多長的白杖,上面纏著白紙條穗,走出了酆都城的大門。 這根白杖,叫哀杖,也叫哭喪棒,是白無常的武器。 所有五品冥道修者,只要選擇了白無常這條道路,都以哭喪棒為武器,哭喪棒在白無常手里會發揮強大的力量。 他沒走黃泉路,也沒走通往陰陽司的道路。 他直接走進了滿是霧氣的荒野。 就是這片荒野,夏琥曾不止一次提醒過徐志穹,千萬不要進去。 不光是徐志穹,就連畢伍生也走得十分小心,這片原野,是陰陽交界的蠻荒之地,稍有不慎,就會迷路。 畢伍生打開了一幅絹帛,絹帛上畫著一副棋盤,黑白子交錯,鎖定了中郎院的位置。 畢伍生在荒原之中跋涉了兩個多時辰,看到了遠處一點燈光。 中郎院門前的紅燈籠。 他找到徐志穹的家了。 翻過院墻,他悄無聲息進了東院。 楊武坐在正院里,看著手里的絹帕,輕輕的湊到鼻子旁邊,深深吸了一口絹帕上的香氣。 “太香了,志穹,你說這絹帕上的香味,怎就這么醉人?” 徐志穹看了那絹帕一眼,沒有作聲。 常德才笑一聲道:“你真以為那是絹帕?我看著像是裹腳布。” 楊武啐一口道:“你見過用上等絲綢做的裹腳布么?” 常德才在旁打趣:“怎么沒見過,是你眼界窄了,當年我伺候過皇后,裹腳布使用上等的流光錦做的。” “流光錦?皇后不覺得滑么?”徐志穹進了西廂房。 楊武怒道:“你聽老常扯淡,這絕不是裹腳布,韓師妹是天足,哪來的裹腳布? 再者說,這四四方方的,明顯是絹帕,裹腳布都是又細又長的,你就像是這個……” 楊武面前突然飄來一根白布,又細又長。 他本想就著這根白布解說一番,剛把白布捻在手里,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這,這是,這個是……”楊武口唇有些不靈便。 這不是白布條,這是白紙條! 常德才驚呼一聲道:“哭喪棒!” 那條白紙瞬間纏住了楊武,楊武哭爹喊娘,老常又不敢來救。 徐志穹從西廂房里沖了出來,拿起短刀,一刀斬斷了紙條,楊武得了自由,撒腿就跑,用開門之匙跑去了凡間。 常德才強充淡定,見徐志穹微微頷首,也趕緊離開了中郎院。 眨眼之間,院子里只剩下了徐志穹一個人,一條一條細長的白紙在空中飄蕩,紙條之間墜落了些許紙錢,貼著地面盤旋,讓徐志穹仿佛置身于一場喪禮之中。 “馬中郎,上次你走的倉促,我還沒來得及送你,今天讓我好好送你一程, 這輩子你與陽世再無牽掛,到了下輩子,你與哪一世都沒有牽掛了,我直接讓你灰飛煙滅!” 紙錢舞作一團,包裹住了徐志穹,徐志穹運轉陰陽二氣,在身旁做了一個漩渦,把紙錢源源不斷吸到一旁。 光這么站著還不行,紙條如同蠕蟲一般,四面八方纏向了徐志穹,徐志穹閃在一旁,想放把火把這些紙條燒了,畢伍生突然出現身后,一棒子打在了徐志穹的脊背上。 徐志穹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背后涌出一片血痕。 “看出來了么?我對你留手了,”畢伍生對著徐志穹笑道,“我若是一棍子打在你頭上,你現在還有命嗎?” 徐志穹想掙扎著爬起來,雙腳不聽使喚,脊背也挺不起來,畢伍生笑道:“別白費力氣,你脊梁骨被我打斷了,你已經是個廢人,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若是想活著,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梁顯弘的罪業到底在什么地方?” 徐志穹不說話,在地上奮力爬行,盡量躲過紙錢和紙條。 畢伍生上前,一腳踹在了徐志穹的臉上:“我問你話,你卻聽不見么?” 徐志穹仰面栽倒在地上,奮力喘息,依舊不說話。 “你何必這么固執?梁顯弘已經死了,你不就是要殺個昏君么?殺都殺了,還想怎地? 非想看他下一次油鍋才解恨?油鍋有那么有趣么?” 畢伍生一揮手,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口油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