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沙白的想法非常合理。 要說講理,想要當皇帝,修為不能過七品,這是大宣的規矩,李沙白說的沒毛病。 要說不講理,想要開戰,李沙白曾和孽星硬鋼,在涼芬園輕松爆了三品饕餮隋智,京城里這幾個三品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他對手,而且現在太卜瘋了,鐘參還未必肯出力。 要說想要作弊,可以找太卜修改睿明塔,又或者找鐘參在太子身上刺字,可這兩條路都走不通。 李沙白有三品陰陽修為,太卜曾經說過,凡塵之中,陰陽修為最高者,當屬前前朝的李衍,太卜在睿明塔上的手腳騙不過李沙白。 李沙白還有三品墨家修為,鐘參也曾說過,李伏生雖已歸隱,但只要這人還活著,鐘參就算不上世間第一匠人,他的手段也騙不過李沙白。 打不過,騙不過,說理說不過,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這件事情貌似沒有緩和了。 但從數學的角度來講,這件事還有周旋的余地,徐志穹提出了一個更優解。 “李畫師,你想讓瑾王當皇帝,給何姑娘爭取建立根基的時間,可你就不擔心瑾王賴在皇位上不下來?” 李沙白笑道:“那蠢人沒這本事。” “沒這本事,但他有條根基。”徐志穹給李沙白沏了杯茶,拙劣的茶藝,讓李沙白直皺眉頭。 “你說有條根基,指的是哪一條?” “還能是哪一條?”徐志穹看向了根基的位置,“大宣開國至今,沒有出現過一位女皇,瑾王倘若真霸占了皇位不下來,群臣縱使忍受不了昏君,也未必會支持何姑娘!” 李沙白喝了一口徐志穹沖的茶,火候和味道都不對,實在覺得難以下咽,想吐了,又怕失了禮數,只得勉強下咽:“對付這蠢人,李某還有把握,至于何姑娘能掙來多少功績,那要看她本事!” 徐志穹搖頭道:“莫要小覷了瑾王,你為扳倒太子,勢必要惡戰一場,屆時兩敗俱傷,瑾王坐收漁利,卻要打你個措手不及, 橫豎都是為了何姑娘爭取時間,咱們何不訂個君子之約,把瑾王直接繞過去?” 李沙白皺眉道:“如何繞過去?” 徐志穹道:“先讓太子當皇帝,當十年,十年期限一到,若李畫師認為太子無力守住大宣的繁華,再讓太子讓位于何姑娘?!? 李沙白皺眉道:“那我還費這些周折作甚?我把瑾王推在前面就是了為了對付太子, 太子不是瑾王,他卻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倘若他賴在皇位上不下來,我對他卻當真無可奈何?!? 徐志穹挺起胸膛,一臉正色道:“太子絕對信守諾言,我愿以圣威長老的性命作擔保!” 李沙白皺眉道:“你為什么以別人的性命作擔保,卻舍不得自家性命么?” 徐志穹一臉謙遜道:“徐某位卑人輕,這事情就算我愿意作保,李畫師你能答應么?徐某這條命才值幾個錢?” 李沙白冷笑一聲:“粱季雄的性命便值錢么?你可知大宣的皇位是什么分量?” “價錢好商量,二長老不夠,再把太卜算上,把太子的姑姑粱賢春也算上,他姑父鐘參也算上,他六姐粱玉瑤也算上,太子日后若是賴賬,你就找這些人算賬,徐某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找他們算賬,你眨什么眼睛!” 李沙白雙眼微閉,他在斟酌徐志穹的話,他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瑾王坐上皇位之后,肯定不會輕易下來。 但太子坐上皇位,更不會輕易下來。 李沙白把瑾王推在前面,正是為了對付太子。 但徐志穹還提醒了一句:“給太子十年時間,大宣不會毀在太子手里,給瑾王一年時間,大宣或許就被他毀了,屆時縱使逼瑾王退位,何芳也沒有足夠根基,皇位還是太子的,只是大宣繁華已經不在了?!? 和李沙白商量事情,不能糾結于價碼,他占理,還擁有絕對實力,只談價碼容易被他核平處理,只能站在雙方共同的利益上尋找突破口。 李沙白沉思良久,未作回應。 畫紙之上,突然浮現一行字,有人有話要說。 兩人的對話,何芳一直在暗中聽著,她在畫紙上作出了回復: “我愿等十年?!? “殿下,莫要信了徐志穹的花言巧語?!? “我根基不足,尚需幾年光陰才能收獲人心,這幾年間難說瑾王會做出什么事情,大宣卻經不起又一名昏君的禍害, 由太子當政十年,倘若他真能撐得起大宣的繁華,何某再無非分之想,倘若他撐不起,還請讓他兌現諾言,讓位于我。” 李沙白長嘆一聲。 難就難在了最后一句——兌現諾言。 這諾言哪有這么容易兌現! 李沙白從畫架上拿出一張白紙,當即寫了一張契書。 契書之上,共有三點約定: 第一,太子粱玉陽繼位后,恢復何芳的公主身份,任命其平章軍國重事之職,另設宅邸,不居于皇宮。 這是給何芳的保障。 平章軍國重事,是一個身份相當于宰相的重要職務,在上輩子的史書里,權傾朝野的賈似道,就是以“平章軍國重事”的職位,把軍政大權全都攥在了手上。 不居住在皇宮,是讓何芳的行動不受限制。 第一個條件就提的非常的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