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志穹提著燈籠,微笑的看著昭興帝。 昭興帝咬牙切齒道:“逆賊,你敢來害朕!” 徐志穹搖搖頭道:“話不是這么說,我是來殺你的,殺你算是害你么? 你活在世上,時時刻刻都要作惡,我殺了你,讓你這一生的罪業(yè)到此為止,不算是害你,算是幫了你!” “惡賊!朕就不該你留你到今日!來人!快來人誅殺這惡賊!” “別叫了,”徐志穹提著燈籠,照了照昭興帝的眼睛,“你那幾個太監(jiān),睡得非常安詳,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昭興帝還不死心:“誰來殺此惡賊!朕有賞!朕為其封爵!” “小聲些,”徐志穹四下看了看,“你這么大聲音,想把這里的鄉(xiāng)民都招來?想看看他們有多敬愛你這位大官家? 村里正辦儺戲,燒那么多草人也挺無趣的,你覺得燒一個真人如何?” 昭興帝對自己的口碑倒還有數(shù),他略微壓低了聲音:“徐志穹,吾乃天子,你敢弒君? 弒君之罪,十惡不赦,一生不得脫,我且借你個膽子,看你敢不敢對我動手!” 弒君之罪,十惡不赦,一生不能洗脫。 這是每個宣人自幼被灌輸?shù)母拍睢? 涼芬園里,太卜、李沙白都有殺了昭興帝的機(jī)會,但他們沒有人動手。 就連和公孫文苦戰(zhàn)的鐘參都有機(jī)會,隨手釋放一個陷阱就能要了昭興帝的命。 但他們不能這么做。 這觸及了他們靈魂最深處的恐懼,對帝王的恐懼。 但徐志穹沒有這份恐懼。 在他眼里,昭興帝很特別,但不管多么特別,他終究是個該殺的罪囚。 他叩動燈籠桿上的機(jī)關(guān),一柄短刀伸了出來。 昭興帝后退兩步,一股腥氣撲向了徐志穹。 別莽撞,昭興帝身上有七品饕餮道的修為。 徐志穹修為在昭興帝之上,但他對饕餮道所知甚少,而且昭興帝還有霸道修為,得等他露了破綻再動手。 看著燈火間的刀刃,昭興帝的汗水漸漸濕透了衣衫。 他為什么不畏懼朕? “徐志穹,你敢再看朕一眼!” 徐志穹平靜的直視著皇帝。 “徐志穹,朕命你把頭低下!” 無論朝堂內(nèi)外,昭興帝都習(xí)慣了看著別人低頭的樣子,他喜歡盯著一個人看上許久,他能看出每個人動作和神情的變化,他能推測出每個人的真實想法,他能充分利用每個人的緊張與恐懼。 可如今,他看不出徐志穹的想法。 徐志穹的目光兇狠而陰冷,仿佛正在檢視昭興帝的內(nèi)心。 得讓這廝把頭低下來!不能再讓他多看朕一眼! 只要讓他低下頭,他才會想起天子威嚴(yán),他才會想起對朕的畏懼! 朕是君,他是臣,無論他裝的再怎么從容,內(nèi)心之中必定會對朕有所畏懼! 無論太卜還是鐘參,哪怕是梁季雄,哪怕是武栩站在這里,對朕都必須心懷敬畏! “朕讓你把頭低下!” 因為中了怒火助虎威,昭興帝的霸道修為被廢過一次,但憑著丹藥堆積和蒼龍衛(wèi)的輔助,他又恢復(fù)了九品修為。 他發(fā)動了龍怒之威,讓徐志穹強(qiáng)行低頭。 可徐志穹沒有低頭,他始終直視著昭興帝的雙眼。 “你,你是判官邪道!”昭興帝意識到了徐志穹的特殊。 徐志穹猙獰笑道:“還真讓你說中了!” 手里的燈籠高高舉起,徐志穹正要動手,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是宦官! 徐志穹微微皺了皺眉頭。 昭興帝大喜,放聲笑道:“閆如海,快將此賊拿下!” 門外無人回應(yīng)。 昭興帝怒道:“奴才,等甚來,速速護(hù)駕!” 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叫誰奴才?” 是陳順才。 昭興帝臉頰一陣抽動,徐志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陳順才是敵是友,徐志穹不得而知。 昭興帝的臉頰抽動許久,突然舒緩下來,語氣也恢復(fù)了往日的深邃與平靜: “順才,你進(jìn)來,朕有話要對你說?!? 他堅信陳順才對他還保留著最后的忠誠。 只要陳順才還在,他堅信自己能保住性命。 陳順才信步走進(jìn)了屋子,看著徐志穹,抱拳施禮道:“徐燈郎,可否容我和陛下說幾句話?” 徐志穹默然片刻,點了點頭:“說幾句話,我不攔你,但不管今天誰來救他,他這條性命我必須帶走?!? 徐志穹不是夸口,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常德才、陸延友、夏琥、楊武都在附近。 弒君,他們不敢,他們對皇帝同樣滿懷畏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