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罰惡長史搖頭道:“白大夫,斷不可如此……” 白悅山打斷了罰惡長史:“你先去寫一封判書,把靜安的各項罪過都寫全了,千萬別落下!” 任頌德一愣:“這是要作甚?” 白悅山沒理會他,轉臉又對徐志穹道:“你帶上靜安去陰司,找個相熟的典獄,讓他好好照顧靜安,千萬別手軟!” 別手軟? 徐志穹也徹底蒙圈了。 任頌德喊道:“白大夫,你不是要放過我么?” 白悅山問道:“你把半個涌州割讓給圖努人,害死了十幾萬百姓,這筆賬當年你就不肯認,如今你認了嗎?” 任頌德喝道:“我不認!人是圖奴殺的,不關我事!” 白悅山點頭笑道:“寫判書的是你們長史,把你送到陰司的是馬尚峰,這也不關我的事!” “你……”任頌德被噎的說不出話。 長史寫好判書,給白悅山過目。 白悅山擺擺手道:“我就不看了,這本就不關我事。” 徐志穹拿著判書剛要走,忽聽白悅山喊道:“我就是提個醒,拔舌刑不能少了,靜安這舌頭長,不拔太可惜!” 長史拿回判書,趕緊補上一句,又交給了徐志穹。 白悅山又道:“我不想干預你們,我本來是想放過靜安的,我就是提個醒,剝皮刑不能少了,靜安這皮太厚!” 長史又把判書拿來,補上剝皮刑。 白悅山又道:“剖心挖肝,每天得一次,都說靜安狼心狗肺,這得給他們挖出來看看,咱們靜安的心肝到底長什么樣, 還有,這剔骨刑,每天不能少于兩次,都說靜安骨頭軟,得給別人看看,靜安這骨頭硬著呢!” …… 左一條,右一條,前后補了幾十條刑罰,判書基本等于重寫了。 白悅山摸摸任頌德腦袋,長嘆一聲道:“靜安,我是真想放過你呀!” 任頌德指著白悅山破口大罵,白悅山一揮手,斷了的古箏弦飛到了手里,白悅山直接用斷弦縫上了任頌德的嘴。 拍打了一下雙手,白悅山回頭看了看罰惡長史:“我一會寫一封賞善書給你,鏟除這個道門敗類,也有你一份功勞,但功勞主要在尚峰,你的罪過還抵不掉。” 這位罰惡長史到底有什么罪過? 長史道:“我沒想過抵罪,如果冢宰追查下來,恐怕還要多加我一道罪名。” 白悅山搖頭道:“若是冢宰當真要追查,你把一切都歸咎于我就是。” 長史道:“白大夫,這事若是推給你,你也違背了道門規矩,何必多一個人受牽累呢?” 白悅山嘆道:“我就是太在意規矩,卻讓馮靜安這廝一直在罰惡司張狂這么多年, 說到底,還是尚峰有血性,后生可畏,卻讓我等汗顏。” 徐志穹趕緊說道:“前輩過獎,此事非晚輩一人所為,乃我與六品中郎錢立牧共同誅殺此賊。” 白悅山驚呼一聲:“錢立牧也出手了!” 徐志穹點頭道:“正是!” 得給錢大哥也爭取一份功勛! “好!甚好!”白悅山贊嘆兩聲,抱拳道,“后會有期。” 我套死你! 你特么給我等著! 等我能打敗你那天,我絕對讓你領略一下我的惡毒! 徐志穹帶上任頌德罪業和魂魄離開了賞善司,長史隨之同行。 看著長史奇怪的走路姿勢,徐志穹問道:“長史受傷了?” 長史點點頭道:“來的急促了些,傷了腳踝。” 咔噠!咔噠!咔噠! 走在石板路上,長史的腳步聲非常清脆,他這鞋好像也很特殊。 徐志穹沒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轉而問了另一件事:“長史時才說,白大夫犯了道門規矩,敢問他是犯了哪條規矩?” 長史道:“賞善大夫不能輕易罰惡,他直接廢了馮靜安的道行,這就等于犯了規矩。” “賞善大夫不能罰惡?還有這種規矩?” “也不是完全不能,但罰惡之前,應得到冢宰的允準。” “冢宰是誰?”這是徐志穹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長史道:“判官道門,三品境界,被稱為獨斷冢宰,獨斷冢宰,也是大宣境內,地位最高的判官。” 三品! 徐志穹終于聽到了三品的名字! 凡間所有判官的稱呼終于捋齊了。 九品凡塵員吏,八品引路主簿,七品是非議郎,六品索命中郎,五品罰惡長史,四品賞善大夫,三品獨斷冢宰。 徐志穹終于對判官道有了一次系統的認識。 他還想有些更深入的了解,比如說五品技罰惡無赦的細節到底是什么樣子,四品賞善大夫如果觸犯了道門規矩,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判官道到底有沒有真神,有多少星宿。 可罰惡長史不想回答了,他深一腳淺一腳直接走回了罰惡司:“你快些去陰司,把他送走,然后立刻到長史府來找我,我有緊要之事和你商議。” 好久沒去陰司了。 路還是那條路,霧氣茫茫,看不出五尺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