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昏時分,徐志穹坐在臥榻之上,童青秋遞來一碗湯藥。 徐志穹聞了聞藥味,皺皺眉頭道:“能靈么?” “靈是靈的,可藥效至多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足矣!” 徐志穹喝下了湯藥,借童青秋的法陣到了衙門口。 他是走著出的衙門,如今爬回了衙門,一群提燈郎都嚇壞了,趕緊把徐志穹扶進了明燈軒,史勛還特地來探望了一眼:“徐千戶,你這是出了什么事?” 徐志穹連連搖頭道:“是我不諳世事,得罪了高人,此番吃了大虧?!? 史勛嘆道:“志穹,不是我說你,年紀輕輕,你就不該得此高位,得了便得了,你又不知謙遜,心無敬畏,不知天高地厚, 遠的不說,且說這掌燈衙門,當家千戶是我,你何時把我放在過眼里?今天吃了虧真是你自找,有這一回教訓,你才知道什么是收斂……” 史勛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泄點,口若懸河,飛星噴吐,說個沒完。 別特么比比了,就兩個時辰! “史千戶,勞煩你叫人去兵部一趟,找隋侍郎,告訴他一聲,他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 史勛一怔,沒再多說。 這廝是兵部侍郎的干侄子,隋侍郎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涉及到隋侍郎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問。 史勛趕緊找人給隋智送信,隋智急匆匆趕到掌燈衙門,看徐志穹氣息奄奄躺在床上,長嘆一聲道:“志穹,你怎不聽我話?” 徐志穹一揮手,示意提燈郎離開,明燈軒里只剩下他和隋智兩個人。 “叔父,我聽了你的話,已經給太子送去了送信,勸太子停戰,可我身上的氣機還是在不停消散,我真不知其中原因?!? 隋智神情嚴肅道:“志穹,事關性命,你可不能騙我。” “我絕無半句虛言!您若是不信,可等北境的消息,只怕我是等不到了?!? 隋智點點頭道:“我信得過你,我這就去求國公,且看在我面上,讓他饒你這一回,今夜再見到國公,萬不可失了禮數?!? 隋智走了,徐志穹且在臥榻上靜靜等待,漏刻中的水滴不斷墜落,徐志穹小心盤算著時辰。 …… 北門之外,一座民宅里,隋智見到了任頌德。 任頌德備了幾道菜肴,開了一壇黃封酒,請隋智喝了幾杯。 黃封酒有叫宮酒,是皇帝賞賜的酒,任頌德打開這壇宮酒,是為了向隋智展示其非同一般的身份。 隋智贊嘆了一句:“御賜宮酒,真乃絕世佳釀!” 任頌德笑道:“昔日擔任內閣首輔時,圣上賜過的御酒不下百壇,不瞞隋侍郎,這黃封酒我真是喝厭了, 這酒封存了十年,一如任某被雪藏了十年,如今喝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隋智道:“徐志穹已經向北境修書,勸太子停戰,然其身上氣機已所剩無幾,整個人虛弱不堪?!? 任頌德笑道:“送去書信又有何用?我還沒收到北境停戰的消息,且等過個三兩日再說。” 隋智道:“若是再等三兩日,徐志穹不光要丟了修為,只怕性命也難保?!? 任頌德輕蔑一笑:“那又如何?區區一小賊,死何足惜?” 隋智默而不語,任頌德詫道:“我聽說隋侍郎和這小賊關系非同一般,彼此常以叔侄相稱,如此看來,隋侍郎是當真憐惜于他!” 隋侍郎搖頭笑道:“國公,不必試探于我,徐志穹之父是我同袍,平素對他是有些照顧,但其屢屢忤逆犯上,我對他避之猶孔不及,還扯得上什么關系? 我只是覺得此人還有用處,因此趕來提醒國公一聲,國公要留他一命便留,不想留他,只管讓他等死便是,昨夜不是還說要把他的首級掛在城門之上嗎?” 說完,隋智起身告辭,忽聞任頌德道;“隋侍郎且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