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都愣住。 這一段發糖的劇情,極其老套,但效果不錯。整個影廳的觀眾都“哦哦哦”的歡呼起來,他們期待已久的事情終于發生。 方沂用車玻璃的條作為黑邊,慢慢的使畫幅縮小到4:3。鏡頭向上一抬,再落下,變成兩個穿著校服的人,顯然這就是回憶殺了。 ——分班后的某一天,哈市下起了破紀錄的大雪,人類社會的規矩和屬性那時候都短暫的消失掉了。學生們沖出來打雪仗,連尹川也跑出來看,很快他被人擲了一團雪,投擲的人是很久不見的袁之華。 兩人打起了雪仗。手無縛雞之力的袁之華三兩下被摁倒,當時她努力翻過身,把尹川的眼鏡扯下來了,怔怔的看。 兩人在那一刻都清楚的意識到,我原來喜歡這個人。 可惜,那是和袁之華的最后一次見面。 尹川落荒而逃,直奔自己家里,卻看到袁之華拼命的跟在后面。 尹川:“我知道你家不在這了,我們不順路。” 袁之華:“你不知道的更多。” 等到真到了小區門口,到了那一棟樓,甚至袁之華還跟著自己爬樓梯,尹川就是再蠢也明白了。推開門,老尹熱情的招呼袁之華,她畢業后一直在跟的訴訟,原來就是自己家的案子。 老尹口述了一封當時經歷的信,作為聯名的證據之一,卻非要尹川來替自己寫:“……生活極其困難,能賣的家電都拿去賣掉了……唯獨留了個電視舍不得賣……暖氣也開不起……” 尹川顫抖著寫完全文。把自己關到屋子里,大腦一片空白。在那鏡子前,仿佛看到了父親當年去廠里被人堵回來的時候,那個據說從京城請來的大律師,也像自己今天這樣西裝革履。 回憶如海一樣的向他涌來。 當他出門的時候,看到袁之華正把資料往箱子里面塞。父親用眼神鼓勵他:去,去幫忙。 兩人一起回到京城。 尹川對拿下案子的興趣大降,心力交瘁,陷入到了自我認知的危機。他打算把現有的成果轉給下一個來的律師。這種案子是團隊制,只要工作交接順利,缺了哪一個都不會是決定性的危機。 老同學卻在這時候約他見面,說要談調解的事情。 他大喜過望,只想把一切都趕快了解掉。 尹川被老同學重新拉到了勞工們面前,尹川機械式的說著條件,勸這些人放棄掉幻想,趕緊妥協。 也是在這時,他在那些工人中,看到了一個顫顫巍巍站起來的人。 那是他父親,老尹。 老尹已經十年沒有穿過勞保服了。他和袁之華作出拉鉤的手勢,“我保守了秘密。” 但又對小尹說,“也沒有騙你,十年前沒有告訴你,現在我可及時告訴你了,你還有機會。” 尹川情緒崩潰掉了,“不想去住大房子嗎,不想擺脫掉那種日子嗎。” 他父親紅著眼說死也不想。 這之后結局就已經定下來了。尹川在恰當的時候退出了這場訴訟,被告方臨時抓了一個什么也不了解的新律師來搭伴,自然是大敗。 尹川參加了那一場庭審。 當代表正義的法槌落下時,他隨著周圍的人站起來,以示對法律的尊重。他前后左右望,在淚眼里,看到的不是一個個陌生的勞工,而是自己的父親,穿著校服的同學,那些清早和晚上會遇見的叔叔阿姨。 他看到了,當年父親拿到了足額的津貼,自己大學反而沒有考到那么好,袁之華同樣如此。他們早早的在分班后談了戀愛,一起去到了普通的大學,回到了哈市過著普通的日子。 不過很幸福,不是嗎。 那一封遲到了十年的裁決書,也是袁之華跨越了很多年未能遞給他的情書,現在終于推到了他的面前。 電影由此結束。 影院里正要響起掌聲,不過更多的是抽紙巾的動作,有低低的啜泣聲,在這么大的影廳里面,那么多人,就顯得很明顯了。 劉天仙記得明明還拍了其他的,她不解怎么是這樣一個結局,難道是點到為止嗎? 姜紋和陳愷戈都喜歡這樣,甚至于陳愷戈認為拍的太多了,他覺得最后的庭審戲可以不要,那是累贅。 陳導以前拍了一部電影叫《和你在一起》,結尾是少年即將參加國際小提琴比賽,臨近登機時,他淚流滿面的在機場,為自己的農民父親拉起了小提琴。 如果是商業片該怎么拍? 應該是少年滿載而歸,在小提琴比賽上大獲成功之后,再到父親的面前拉小提琴,這兩個的區別在于,商業片給到了一個大爽點,故事是完整的,而陳導的結局留有余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