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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奶奶經歷過死去姑奶和姑姑兩代凌家女兒的痛苦，所以不想讓他的媽媽生下肚子里的妹妹，便勸媽媽去打掉孩子。

    媽媽也早就聽說凌家的奇聞，知道卻有其事。可是作為母親她舍不得已經成形的孩子，舍不得還沒見面的女兒。

    媽媽苦苦哀求爺爺奶奶，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就算是癡傻，她也愿意生下來，就算是十八歲真的離開她，她也愿意承受這樣喪女的痛苦。

    至少還有十八年的相依相伴的幸福。

    可是凌老太爺和老夫人卻不忍心善良的母親遭遇這些，認為只要趁孩子沒生下來打掉，雖痛苦，但短暫。如果生下來，有了感情，那就會是一輩子的痛苦，所以便鐵了心的不同意。

    凌霄一的母親就這樣心神不寧的一日日度過，終于有一天她剛要喝凌老夫人送來的雞湯，傭人一下跪地，眼淚噼啪的掉下來。抽噎著告訴母親說那雞湯里下了墮胎藥。

    楚念嚇得一下打了湯碗。

    她護著已經隆起老高的肚子，想著出門在外杳無音信的丈夫凌遠，留下一封信深夜偷偷離開。

    本以為等在外面把孩子生下來，凌老太爺和老夫人便會接受這孫女，不管是不是吃傻也不會再棄之不顧。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離開，便成了永遠，凌遠失去了妻子，凌霄一也失去了媽媽。

    凌家苦苦尋找兩年，后來有人證實，母女三人跳海自盡。

    口口相傳，該是兩個女兒都是癡傻，所以一時想不開，才會尋了短見，都是惋惜哀嘆。

    凌遠痛苦萬分，未見尸骨，便把靈牌擺在臥室，日日對著自言自語。

    凌霄一也留下生離死別的悲痛。一項桀驁不馴、放蕩不拘他，卻唯獨對祭奠母親和先輩上從沒有一絲懈怠。

    堂內一排排祖宗牌位，肅穆莊重，更醒目的是單獨在前列的十八個牌位，都是凌家世代女兒。

    其中就有凌霄一未曾見過，只在爺爺奶奶那寶貝似的泛黃照片上定格的姑姑。

    原本紅裙緊身的玄蕭子，現在已經是一身法衣。里襯海清，兩袖寬大垂地，衣繡金絲龍紋。

    長發盤起，手持法劍，閉目而立，振振有詞，眾人都肅穆莊重站在兩側。

    封朗辰已經撤去那層掩飾的假皮，換上一身黑色西服，站在一邊。

    封、凌兩家世代交好，所以這樣的家族儀式也同會參加。

    凌遠難掩內心的沉痛，除了對先人的懷念，更是對妻子楚念的思念，更有對未謀面的兩個女兒的虧欠。

    當年若自己在妻子身邊，說什么也會護著妻子生下女兒，就算是癡傻的孩子，只要她愿意，他便護她周全。

    可自己在海外遭遇劫難兩年沒能和家里聯系上，回來時聽到的確是楚念不知去向的噩耗。他用各種方式找遍天陽，可她卻像人間蒸發，直到三年后有人證實，看到楚念，帶著蹣跚學步的兩個女兒一起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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