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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起來，長發(fā)披散，衣領(lǐng)胡亂歪著，還拽著裴衍的衣角沒松手，“你怎么穿得這么少？”

    只一件玄色錦袍，外面連個大氅都沒披。

    姜吱皺著眉，從衣袖順下來摸到他手指，意料之中的冰涼，便牽著他的手放進(jìn)被窩里暖。

    她側(cè)耳去聽，“外面的雨還沒停？”

    裹在被子里的手指漸漸染上她的體溫回暖，指尖輕動時卻仍然很僵硬。

    裴衍低低地“嗯”了聲。

    姜吱靠著床頭，懶懶地打個呵欠，也不去點蠟燭。

    “你是發(fā)現(xiàn)烏蒼沒回家，來找它的嗎？”

    她彎了下眼，似乎是有點小得意。

    “我把烏蒼哄住了，讓它今晚陪睡。”

    裴衍低著長長的眼睫，眸光從細(xì)長的眼縫中流落下來，落到她鼻尖，頰邊，唇側(cè)，安靜無聲，絲縷成線，含著若有若無的多情。

    夜光昏暗，姜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語調(diào)。

    “怎么哄的？”

    語速很緩，和尋常的聊天不太一樣，或許是夜色太過靜謐，連雨聲都漸漸停了，落在姜吱耳朵里，有點像在故意逗她說話。

    這種語氣其實姜吱并不陌生，每次遇見他，總會經(jīng)歷那么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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