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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日，江意如都沒再來找他。

    她畢竟是個(gè)年輕姑娘，臉皮薄，被他如此冷眼后，不想見他也正常。人心脆弱，誰也經(jīng)不起日日熱臉貼冷屁股。

    有一日，城中又下起了雨，傍晚，鬼雕棠下山歸回時(shí)，看到了蹲在自己屋門對(duì)面的江意如。

    她的衣裳被雨淋濕了一些，看起來有些狼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蹲在對(duì)街的屋檐下，雨水結(jié)成晶瑩的珠子，一滴滴砸進(jìn)地上的水洼中，她看著看著，肩頭似乎聳動(dòng)了一下。

    鬼雕棠頓了頓，終于還是走到了她面前。

    似是察覺到有人前來，江意如抬起頭，露出一雙哭過的眼睛。

    他心中一動(dòng)：“你......”

    江意如別過眼，眼淚一滴滴砸下來。

    沉默了一下，鬼雕棠道：“進(jìn)來。”

    江意如跟著鬼雕棠進(jìn)了屋。

    屋中又恢復(fù)到從前冷冷沉沉的模樣，自從江意如不再來找他后，桌上的青瓷花瓶就空了，沒有日日點(diǎn)綴的零星野花。

    他想要用咒法替她烘干身上的濕衣裳，又想起江意如是個(gè)普通的凡人姑娘。為免她害怕，鬼雕棠從屋子里拖出來一只火爐——這是上一任屋子的主人留下來的。

    屋里升起了火，姑娘的啜泣聲也停住了。

    鬼雕棠看著眼前女子，靜了一會(huì)兒，才問：“為什么哭？”

    不說還好，一說，江意如的眼睛又紅了，她竭力忍住哭腔，慢慢開口：“我爹罵我。”

    江意如的母親身體不好，父親又納了一房小妾。小妾生了個(gè)兒子，江老爺重男輕女，倒也不是待江意如不好，只是江老爺待江意如的好，就仿佛主人待小貓小狗的寵。人會(huì)給小貓小狗吃喝，甚至住得不錯(cuò)，但人不會(huì)關(guān)心小貓小狗日后想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畢竟貓貓狗狗又不是人。

    江意如說著說著又抽噎起來：“我不過是在家中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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