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學子們-《大漢第一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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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具日期:元光二年七月二十八
“節”、“傳”都是重要的憑證,撰寫之吏的筆跡往往相同。
庾易當亭父多年,查驗長安戶曹開具的憑證的次數比在場諸人喝酒的次數都多,哪怕閉著眼睛摸,也能辨別真假。
他檢查沒有問題,便把“節”、“傳”還了回去,又道:“汝之前可曾學過百家之術?”
枚皋眨眨眼:“曾學過幾日儒。”
“哦?”庾易有些驚喜,“汝是儒家哪一家?”
這個年頭的人都要臉,既然說自己學過儒,那么學的時間必定不短,因而會不會寫字這個愚蠢的問題,庾易壓根就沒問。
枚皋拱手一拜:“不知。”
“……”
“學生不通經術,只好作賦。”
庾易若有所思點頭:“不必沒有底氣,善于作賦,未嘗不能官至千石。那司馬相如擅長作賦,陛下不久之前就任其為郎!爾只要好生在此學習,他日亦可成為另一個司馬相如。”
“學生謹記。”
“起身吧,我帶你去書室。為師名庾易,乃學舍識字講郎,傳授爾等學識者乃茂陵亭亭長諶洛,此刻……他……”庾易一想到諶洛正在“午休”,便一頭黑線,亭長哪都好,就是喜歡睡懶覺,“亭長比較忙,爾等今晚或許能見到。”
庾易掀開前堂的棕色門簾,一個便院落映入枚皋眼簾。
學堂不大,后面是二進院落。
院落中央擺放了十二張用石頭雕刻而成的案幾,案幾下面的黑色泥巴已經變得松軟;東西兩側狹短的連廊上,雨水不甘心的順著瓦片滑下,在地面上砸出一排較為筆直的小凹道。
庾易并未多做介紹,而是繼續引路。
隨后,枚皋來到了一間依北墻而建、時不時傳出嘈雜聲音的大屋,但在大門前,庾易突然停下腳步,臉上皺紋緊繃,轉身嚴肅道:
“我知睢陽俠義之風盛行,梁國年輕人都妄圖成為劇孟、郭解之輩,但你應該知道私斗是重罪吧?”
枚皋忙道:“知道,知道,學生絕不會滋生事端。”
漢承秦制,雖然文景兩位皇帝逐步廢除了連坐等殘酷的刑罰,但針對私斗這類個人犯罪行為的法律依舊存在。
私斗被抓到,可是會被送到邊關當刑徒的!
如今大漢出擊匈奴的最前線--雁門,正缺人修城墻呢,枚皋可不想往槍口上撞。
“懂法就好。”庾易滿意拍拍手,示意枚皋把竹簍放在外面,一把推開了屋子的門。
霎時,一股白色熱氣撲面而來……
屋內中央地灶上放置了一個金黃色銅罐,里面的熱湯正咕嚕咕嚕地沸騰,冒著白蒙蒙的霧氣,為屋子帶來熱量。
屋里已經有十來個人了,三五成群地分成了三堆,湊在一塊,坐在白色水蒸氣濃郁的地方報團烤火。
當今生產力低下,衣裳算是一個重要財產了,人死亡時,都要把平日里穿過的衣裳帶到墳里,稍微窮苦一些的人家,會把衣服留下自己用,這可是珍貴遺產。
“你先進去吧,我還要回前堂。”
“諾!”
枚皋行禮后,走進屋子。
見庾易又送來一個人,房間內瞬間安靜,都主動擠了擠,亮出來一個水蒸氣充足的暖和處。
一個坐在銅罐旁的胖乎乎青年更是自來熟,直接高高舉起肥嘟嘟的右手,晃動著,大大咧咧呼喚:
“嘿,兄臺,來這兒!暖和!”
又扭頭對墻邊一個低著頭打哈欠的亭吏請求:
“上吏,能否給這位小兄弟盛碗熱湯暖暖身子!”
枚皋走到胖青年身邊,和旁邊的人擠了擠,才好不容易坐下,端正跪坐。
不一會兒,負責照顧學子的亭吏就送來用黑色木碗盛著的熱湯。
枚皋捧著熱湯,邊用嘴唇貼在碗沿小心翼翼吮吸,邊打量所處環境以及這群待在同一屋檐下的人。
大屋墻壁用一層刷了黑漆的木頭覆蓋,光滑明亮;頭頂天花板也被木頭封死,不留任何痕跡。
擺滿竹簡的書架、教書先生坐的案幾、……立在地上的金黃色銅油燈……擺設一應俱全。
枚皋不由得暗嘆:“裝飾得真不錯,沒想到此地亭長竟是一個雅者。”
若是諶洛在此,能感動得哭出聲來,錢沒白花!
他本著再苦不能苦教育的原則,為了弄這些裝飾,不僅花光了嗇夫送來的贊助費,還把前兩日到賬的破案獎金花了八九成。
如今口袋里剩余不到兩千錢了,這還沒考慮欠衛青兩萬五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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