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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允道：“張小旗說得對，唯有自覺自愿的兄弟上了戰(zhàn)場才會主動往前沖，這樣的袍澤才能夠信賴，現(xiàn)在本官命令……”

    婁允太了解自己總旗校尉們的秉性，他指名道姓點了十八人讓一個臉貌似都被凍得青紫的小旗官帶著他們回大安口。

    那個被點名的錦衣衛(wèi)小旗官想辯解，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

    他也想充好漢，可是他實在受不了飛雪連天的數(shù)九寒冬在野外露營這樣的苦。

    他體質(zhì)太差，昨天凍了一夜根本無法入睡，鼻涕一直在流，他有些懷疑如果今夜再如此宿營他會不會被凍死？

    婁允看了看其他人強調(diào)道：“沒點到名的別客氣，本官要的是自愿追隨，有一絲勉強都不要硬撐著，沒有人會笑話你們，因為你們不是邊軍，本來就不屬于這里。”

    又有三個錦衣衛(wèi)決定放棄，他們打馬加入了回大安口的隊伍，有兩個校尉面露遲疑之色，但是他們最后還是咬牙忍住了。

    錦衣衛(wèi)可以選擇放棄，劉之綸的撫標營不存在這個問題，此時如果有人膽敢走回頭路，軍法官連審問都沒有必要，就可以臨陣脫逃直接斬殺。

    一半錦衣衛(wèi)沒有堅持下去，婁允一點點都不奇怪，上一次參戰(zhàn)還是在關(guān)內(nèi)，五十幾人也只有他和游存青、艾國棟等四人自愿追隨李若璉殺敵，如今的環(huán)境比那時惡劣多了，還有一半人不離不棄已經(jīng)超預(yù)期。

    淘汰了立場不堅定的二十幾個錦衣衛(wèi)后，四百余人馬再次宿營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接著上路。

    雪下下停停讓人厭煩，婁允一行人雖然擁有雙馬一天也只不過走七八十里而已。

    下午紛紛揚揚的雪花又在漫天飛舞，婁允和劉全、劉合都在罵老天爺不開眼，故意給他們找麻煩。

    忽然張超道：“諸位大人安靜，你們注意聽，好像有聲音。”

    婁允幾個立刻側(cè)耳細聽，張超有可能聽力好于常人，他大笑起來，道：“大人，是歌聲，是許多許多人在唱歌，而且是漢語。”

    許多人在唱漢歌，這當然意味著前方是自己人，誰會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出現(xiàn)在喀喇沁大草原，毫無疑問肯定是“紅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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