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亂世之下,改變個人命運之必然,使之成為一種看似不起眼的偶然,有時候,只需要殺一條狗。 李自成窩在一個向陽的山坡上,等到夜幕降臨時,方才摸回李繼遷寨。 他將馬匹栓在村口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躡手躡腳的進村,先蹲在自家破窯前傾聽一陣,沒有聽到任何聲息。 韓金兒睡覺時會磨牙、放屁,動不動就甩胳膊叉腿,比一些男人還蠻。 破窯里毫無聲息,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賤人趁自家男人不在,出門鬼混去了。 李自成怒不可遏,剛要轉身離去,打算去鄰村,尋到蓋虎那個屠狗之輩,一刀了結其性命,然后亡命天涯算求了。 一個小小的驛卒,連個老婆熱炕頭都保不住,扔了就扔了。 突然,他又覺得奇怪。 他怎么聞到一絲甜絲絲的土腥味,在寒冷的夜風里,顯得尤其明顯。 李自成推開破木門,向里面跨出一步,就踩到一具軟囔囔的身體上。 他吃了一驚,趕緊打開火折子,一眼便看到韓金兒那張慘白、虛浮而夸張的臉,以及其死不瞑目的兩只死魚眼。 在自家土炕上,趴著一具無頭男尸,身邊凌亂堆著幾件衣衫。 此外,炕頭的小桌上,還擺了半盆狗肉,已然凍得硬邦邦的,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就像幾疙瘩狗屎。 李自成自幼練習拳腳功夫,在外面闖蕩這幾年來,膽子也不算小,可一看眼前的一幕,褲襠里還是忍不住一陣濕熱…… 只幾個呼吸間,他就決定了。 逃。 不管此事何人所為,但自己絕對脫不了干系。 大明縣衙如何審理案件,李自成見識過,無非就是簡單詢問幾句,一頓板子下去,就算是一條鐵打的漢子,也只能屈打成招。 況且,這件事他根本就無法辯白,自己送急件回米脂縣衙,‘順道’七八里回一趟李繼遷寨,就有好幾名人證。 李自成快速出門,略一沉吟,將破窯門在外面鎖上,快馬加鞭,一路向東逃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