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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氏有些頹廢的倚在椅子上，那雙渾濁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她當然明白陸秋說的是什么意思！

    恍惚間，芳氏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年輕時的陸澤風和年輕時的自己。

    兩人相互依偎在桃樹下，許下終生，愛意綿綿。

    那時，兩人眼中皆是愛意。

    接著，芳氏的眼前又出現了成婚時的情景，原本的兩人變成了對立而站的三人——

    接下來就是懊悔，悔恨，折磨，委屈。

    這么多年的種種都讓芳氏覺得心里壓抑難忍。

    過了許久，芳氏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抬手摸著陸秋的腦袋，輕聲道：“其實若是沒有寧氏，我與你祖父也走不到今日……”

    陸秋聽著祖母話語中的嘆息，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是老一輩的事情，陸秋沒有經歷過，自然也就無權言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芳氏猛地抬手，抹掉了不知道什么掉落的眼淚，“秋丫頭，這是京城，為人處世事事都要小心為上，若是有機會，與你祖父劃清界限也是好的。”

    為了她的孩子和后代，值得！

    雖說芳氏沒有了丈夫，但好在兒子是個孝順的，娶得兒媳也足夠尊重和孝敬她。

    孫子輩的娃娃們也各個都爭氣。

    若芳氏這輩子都與夫妻二字無緣，那她也心滿意足了，至少她還有孩子們。

    聽著芳氏的話，陸秋的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幸虧祖母深明大義，不然陸秋還真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誡祖母。

    陸秋也不說話，伸手拿出了剛剛弄好的文書，遞給了芳氏：“祖母你罰我吧，我未經過你的同意就先去把文書弄好了。”

    芳氏接過文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嘴里不停的低聲呢喃：“辦好了……”

    芳氏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文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直到晚飯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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