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低端玩家》
第(1/3)頁
網絡時代,網友與網友之間的關系就像蒲同英,看似聚攏,實際風一吹便散了。
我作為一個在社交網絡沉浮的達人深諳其理。
那夜之后,我和韓徹繼續做朋友,但是沒有徹底原諒他。沒原諒他是我的說辭,主要是,我根本沒有想好要如何與他相處。
我和他一開始做朋友,便以一種他殘缺、我“慕殘”的互惠關系平衡,掌握他的秘密,替他保守,與他打趣?,F在的他正常且“完美”,如此我真的落到一個普通女網友的平地上,毫無特別性。
年底各家公司忙著收尾,年度報告總結,各種新年尾牙,韓徹很忙碌,前兩天在朋友圈發了張拳擊手套的照片,心情是——buuuuuuuusy瘋了!
我點開看了兩眼,又關上了。
上周肥仔叫我出去喝酒,我真是要笑掉大牙了,肥仔雖然和我關系很好,但絕不會越過韓徹來邀請我,只有一種可能,韓徹讓的。
我終究是個填空局的人,于是回復:【有約了?!?
我回完肥仔,沒幾分鐘韓徹便來叨叨了,【女兒大了,會跟野男人跑了......】
我學他的幽默套路回復:【是啊,總不能亂|倫吧......】
離了韓徹,我的生活驟然落空。從夜夜笙歌的罅隙中享受了兩天安靜的夜,接著便無底洞似的空虛了。
我靈機一動拉著同事去酒吧,就是談戀愛的張楊,卻不想被喂了一嘴狗糧,她男友八點就來接她,說女孩子去酒吧不能太晚,壞人多。
姐姐,這是清吧哎。
我目送她離開后,一個人坐了一晚,聽著靡靡之音,寂寞得無病呻|吟。
臨走時,我注意到角落的男人,西裝革履,正襟危坐,與松快迷離的亞熱帶風格酒吧格格不入。多瞄了兩眼,他察覺到了,朝我笑了笑。
我到家依舊躡手躡腳,看見客廳沒有怪獸,松了口氣,丟丟被領進房間了。
丟丟是我從58同城上買的狗,送給室友做補償,她把那個月的水電費承包了,沒問我要,如此,這一段尚算和諧的室友關系便要告一段落了。
我最近在找房子,準備搬家。不再合租,開銷會比原來大,但一個人的空間終究更自由些。終于不用經歷被陌生男人、龐然大狗支配的恐懼了。
找到房子那天,公司也發布了過年的休假安排,我定了機票準備回北方老家過年,梳妝后出門見一個女網友,約在那家清吧。
表姐聽說我要回來,問我帶男朋友回來嗎?
我翻了個白眼,連根陰|毛都沒有,但非常積極地敲下:【下一年再接再勵!】
新手機是韓徹給的,壞的次日便閃送到我家。天,我用“初|夜”換了個蘋果手機?
我轉賬給他,他一直沒收,24小時后錢自動退款回到賬戶。我心里一直惦記著欠人錢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惦記,他欠了一個姑娘相信人的真心,或者,他更可能惦記——“初|夜”。
這事兒我一直沒告訴他,我才不是白紙一張呢!哈!想你韓徹身經百戰也有走眼的時候,多能煞他銳氣,可我終究沒說,不知為何,可能還是想讓自己顯得獨特一點吧,雖然這份“獨特”很廉價,換湯不換藥,依舊是用謊言包裝。
我很意外,酒吧里那個男人還在,只是今天穿著休閑了許多,t恤牛仔,沒有那日精英氣,倒像個it男了。
他看著桌面沉思,依舊獨坐。
我和女網友是因為喜歡喝酒結識,約好今天把酒單的酒都嘗一遍,飲完幾款熱門的,又有些興致寥寥,不夠刺激。
于是我提議,猜酒的的成分,猜中較少的那個人去找那個男人要電話號碼。
她一聽興奮了,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游戲必贏,而恰好,我并不想在這局做贏家。
果不其然,我壓根沒想到會有楓糖漿與低咖,于是半推半就舉起酒杯向他走去。
他沒有多帥,長相中規中矩,但憂郁獨坐的氣質非常吸引人,我莫名想到了救贖這個詞。
我走近他身旁打了聲招呼,他眼中閃過訝異,似乎猜到我來干嘛,忙低下頭,耳根泛起紅暈。
我見慣了韓徹張鐸這種不要臉的,害羞倒像是男人稀世珍寶一樣的屬性了。
他叫王端之,文縐縐的,是個國企的中層管理,三十三歲。這個年紀,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離異,一個孩子歸太太。
我性格深潛處是孤僻的,但跑到人前尚算活潑。
我們沒有多少共同愛好,畢竟年齡差在那兒,但男女的互相吸引可以擦碰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話題,連附近菜場都可以槽兩句。
我與他越聊越帶勁,直到女網友給我發來微信,我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差點重色輕友了。
走前我問,可以交換聯系方式嗎?
他飛快掏出躍躍欲出許久的手機,“我掃你?”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潍坊市|
巴楚县|
四川省|
大田县|
恩施市|
广德县|
鸡西市|
历史|
崇州市|
伊金霍洛旗|
四平市|
鹤庆县|
灵川县|
仙居县|
鄱阳县|
专栏|
寿光市|
县级市|
辽宁省|
武威市|
淳安县|
大冶市|
宝坻区|
乐山市|
泊头市|
马山县|
宾川县|
黄陵县|
武清区|
岳阳市|
萨迦县|
玉山县|
玉环县|
姜堰市|
方城县|
大渡口区|
柯坪县|
秭归县|
麻阳|
宁武县|
故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