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力回天。 一半糧草都摻了沙子,米還能把沙子篩出去,洗干凈再煮飯,那面怎么辦,面比沙子還要細,而且,面不能洗。 軍營原來的糧草只夠十日,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靠這些糧食度過以后的日子。 徐景行看了寧褚一眼,“寧將軍一路小心。” 糧食和草料被送到軍營后方,廚子得緊著把沙子篩出來,沙漠里的沙子真黃啊,還細,剩下的四十多車糧食得一袋一袋的篩,米里的沙子篩出來重新裝好,等著煮飯的時候把米多洗幾遍就行。 可面篩過之后,顏色還是黃的,白面里摻了土,可不就是黃的嗎。 軍營的廚子生了一肚子氣,又敢怒不敢言,這好好的糧食弄成這樣,做飯費事是一方面,那摻了土的面能好吃嗎,再說了,還有糊的焦的,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啊。 這么一想,對烏邇未免生出幾分敵對來,若不是烏邇人攔截糧草,把車燒了,這些糧食還好好的呢,烏邇人太過陰險狡詐了,能想出這種損招。 大抵上出了事,都是這樣想,想烏邇人多壞,燒了他們的糧草,害的他們沒糧食吃。可大楚人也不想,到底是誰穿過荒漠和母親河,打到了烏邇家門口。 廚子們一肚子怨氣,等十天后原來的糧食吃完,怨氣更甚。 正是中午,軍營的將士們準備吃午飯,飯得吃抗餓的,往常中午要么吃饅頭,要么吃米飯,菜就是大鍋菜,運氣好了還能吃到一塊手指甲大的肉。 今天的饅頭比以往黃,聞著也不是面香,而是有一點土腥味。 打了飯菜,找個地方蹲下吃,餓了一上午,顧不得土不土腥味了,一個兵張嘴咬了一口,嚼了兩下,然后呸一聲吐在地上,“這啥玩意!咋這牙磣!” 沙子篩出去了,面里還有細細的土,這無論如何也篩不出去,就只能混著土一起做。 沙子咯牙,土卻是磨得慌,細細一粒,在牙上滑過,磨得腦瓜仁兒疼。 而且還有一嘴土腥味。 什么東西。 一個人把饅頭吐了,又一個人把饅頭吐了,不少人都跟著把饅頭扔地上,一群漢子罵罵咧咧,說的無非是,他們在這兒辛辛苦苦打仗,就給他們吃這東西。 保家衛國,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就是為了保護家人,護衛國家,就給他們吃這個。 “大將軍呢!” “讓我們見大將軍!” 一上午下來,又餓又氣,窩了一肚子的火,徐景行從主營出來,他手里拿了一個饅頭,看著這群鬧事的人面色不變,而是問:“怎么了,都聚在這兒。” “大將軍,您看看這是什么東西,我們在這兒打仗,沒準明天命就丟了,就給我們吃這種東西,您看看,這咋吃,跟吃了一嘴土似的。” 徐景行手里的饅頭和他們的一樣,他拿起來,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嚼了幾下,然后咽了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