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緒想了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長公主回了烏邇,六月份渝州大旱,皇上下令修渠引水,八月份南方泄洪,朝廷又撥款賑災,皇上幾個月沒睡過好覺。 也不知道靠什么撐著。 張緒心里不是滋味,皇上現在很少去綺蘭宮,似乎是把長公主忘了。 又瞧著不像,唉,長公主為什么不能留下呢,皇上為了她,做了多少。 正想的出神,容譽便出聲了,“茶涼了,換一盞。” 容譽拿起茶杯又放下,再看奏折有些看不進去了,左邊是沒看的,一大摞,右邊是看過的,兩大摞。 張緒趕忙去茶水房換茶。 很累,眼睛干澀,頭也發沉,容譽嗓子干得厲害,張緒還沒回來,他站起來在御書房走了走,下雨冷,因為關窗,屋里還悶,容譽打開窗戶,吹了一會兒,回書案前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就不知人事了。 再睜開眼,看見的是就是宮殿床上,花紋繁復的紗帳,黃色,上面有云紋金龍,床架子上還掛著香囊,容譽按了按頭,已經不沉了,但是嗓子跟冒了煙似的。 他這兒剛有動靜,張緒就喊起來,“太后娘娘,皇上醒了!陳院判,皇上醒了……” 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太后匆忙進來,目光滿是憂心,“你暈過去了,太醫說你操勞過度,又染了風寒……你昏睡了兩日,先喝點水。” 容譽睡著,不好喂藥喂水,他喝了一碗,眉頭深擰著。 太后看著,嘆了口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你才十八歲,太醫就說你思慮過重,郁結于心,長此以往,有礙壽元……你說,你都是皇帝了,有什么心事,國事有那些大臣分擔,你想要什么沒有……” 太后越說越急,說到最后什么都不顧及了。 想要什么沒有,容譽靜靜看著她,許是生病的緣故,他臉色蒼白,唇色淺淡,一身黃色的中衣,頭發搭在肩上,看著跟琉璃似的。 容譽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我想要阿姐回來,可阿姐能回來嗎。” 太后一噎,這都幾個月了,什么事都該忘了,怎么容譽還記得。 容譽搖了搖頭,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我想要阿姐,可我有什么辦法,我自小和阿姐一起長大,以前不懂,后來懂了,阿姐已經走了。” “我對不住她,若是我那時用功一點,少想著玩鬧,沒準能早幫上父皇,也不會讓阿姐遠嫁。” 容譽手慢慢攥緊,“我好像回到以前,哪怕夢里也好,可是,阿姐連出現在我夢里都不愿意,阿姐不愿見我,不愿留下……” 夢里的綺蘭宮是座空的宮殿,有書,有茶,有點心,有笑鬧著的金庭玉階,可明明兩人喊了公主,他就是看不見容姝,聽不見容姝的聲音。 他們常去的后山,滿是玉蘭花,金庭喊著“公主這朵花好看,摘回去釀酒。” 玉階也笑,可他就是找不到容姝在哪兒。 那時游湖,容姝坐在船上,所有人都看她,周圍的公子都說公主好看,可他根本看不見容姝在哪兒。 明明應該在窗前,在榻上,在林間,在游船上,可是人去哪兒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