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外面陽光如瀑,屋內因為拉著簾子,光線昏暗。 容姝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明白,耶律加央是頭狼,草原的狼,吃肉的狼。 倘若耶律加央有尾巴,他會用尾巴圈著容姝的腰,然后一只手把容姝的兩只手腕攥住,床就那么大的地方,哪兒都去不了。 大紅色的錦被被汗水湮濕,變成了暗紅色,被面上繡著的紅色牡丹花,有含苞待放的花苞,也有開得正艷的花朵,一朵一朵開了一片。 真是昏天黑地。 狼進了食,還不放獵物走,爪子按著獵物,只許她動一兩下,還時不時地舔舔嗅嗅,意猶未盡。 容姝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剛從極樂脫身,動一下都費勁,正是熱時候,整個人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發冠早就摘了,青絲散了一床,耶律加央束的發髻也拆了,辮子里纏著紅色的絲線,和容姝的頭發繞在一塊。 大楚有句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耶律加央想把頭發打個結,可打了結又不能解,容姝這么長的頭發怪好看的,剪了可惜。 床上的紅棗桂圓也扔的七七八八,都落在下面的地毯上,容姝伸手夠了一個棗,放嘴里嚼了嚼,嗯,還挺甜。 耶律加央想湊過去吃另外半顆,容姝不耐地翻了個身,“又不是沒有,自己吃。” 耶律加央又湊了過去,“你手里的好吃。” 容姝想了想,“現在連顆棗你都要搶了嗎!” 耶律加央又安詳地躺了回去,容姝變了,他把人伺候好了就不要他了,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棗核都不給他。 “我幫你扔棗核,還想吃別的嗎,我去給你拿。” 容姝把腦袋轉了回去,“想吃肉,想吃葡萄干……你把衣服穿上再去。” 衣服鋪了一地,容姝的,耶律加央的,疊在一起,容姝看一眼就能想到剛剛的荒唐事。 的確荒唐,這還是白天呢。 耶律加央草草圍了圍,下床給容姝拿吃的去,屋里有爐子,把肉串熱一熱就好,烤一會兒耶律加央就回頭看看容姝,烤一會兒就看看容姝,生怕容姝跑了一樣。 兩人胡鬧了一個多時辰,容姝是真餓了,吃了點肉串,又讓耶律加央去打水,身上黏黏糊糊的,怎么都得洗一洗,擦一擦。 耶律加央眼睛就沒從容姝身上挪開過,“正好,我也想洗一洗。” 且不說王帳內又發生多少鬧趣,外面太陽已經移到西邊了,烏邇西面有山林,遠遠看青色的山尖尖染了赤紅,清風吹過,烏音珠的頭發都吹到后面,視線前所未有地開闊。 真好啊,沒準過些日子,她就有小侄女了。 烏音珠對著天空嘿嘿傻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丹增。 丹增黑了不少,老往大楚跑,很難不黑,他一笑,露出一嘴白牙。 “給你糖,是王上和王妃的喜糖。” 烏邇從前沒糖,更別提喜糖了,烏音珠自小在草原長大,連烏邇都沒出過,更不知道喜糖是什么,“喜糖?” 丹增解釋道:“是大楚的風俗,喜宴會有糖塊,能沾喜氣,這是嬸子們做的,熬的哈密瓜汁,你嘗嘗,很甜。” 剝開油紙,是塊橙色的,亮晶晶的糖,有點粘,烏音珠舔了一下,是甜的,哈密瓜的味道,放在嘴里比哈密瓜還甜。 “真好吃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