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顏兮想起宮宴上的沒臉,又想起容譽的厚待,心里涌起一絲甜蜜,她有些惱,“娘你說這個做什么,弄的好像女兒要嫁人了一樣。” 她若是嫁,只會嫁給皇上,做那一國之后。 “兮兒,娘養你這么大,舍不得你嫁人。”平陽侯夫人道:“便是嫁人,也嫁個簡單人家,相夫教子過一生。” 高門女子,命哪兒由得了自己,還不如嫁個簡單人家,簡簡單單過一生。 趙顏兮低下頭,嫁個簡單人家?她才不愿意, 要做就做人上人,趙顏兮現在只想等容姝回烏邇,她這幾日就避其鋒芒,安心待在府中。 只要容姝回了烏邇,這盛京就是她的。 趙顏兮溫順地靠在平陽侯夫人懷里,“娘,我都聽你的。” 若是皇上要娶她,母親定然愿意,君命不可違,母親能說什么呢。 平陽侯夫人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從小小的人兒養到這么大,卻要送出去,她怎么忍心。 她摸著趙顏兮的臉,半響,伸手從桌邊拿了一塊點心,“這是你最愛吃的牛乳糕,嘗嘗還是原來的味道嗎。” 趙顏兮因為要模仿容姝,平日里吃食點心都是吃容姝愛吃的。自己喜歡的只能夜里偷偷吃,她素來喜歡雅致的吃食,一盤里少少一份,好吃極了。 牛乳糕還是從前的味道,趙顏兮想,以后她一定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管別人的喜惡。 一塊點心全都吃完,趙顏兮不知怎么漸漸犯起困來,這是母親的院子,小時候她玩累了就在母親的榻上睡。 所以趙顏兮放心地睡了過去。 平陽侯夫人一下一下地拍著趙顏兮的后背,淚水把趙顏兮的衣服打濕,“兮兒……娘也是沒有辦法,娘不能不管侯府,你爹,你哥哥都指望侯府,指望皇上呢。” 趙顏兮睡的香甜,平陽侯夫人把眼淚擦干凈,時間來不及了,要快點把兮兒送進宮。 她喊來侯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保險,他們做父母的,送女兒走便好。 進宮之后自然有人為女兒梳妝打扮。 兩人把趙顏兮送進馬車,紅秀低著頭不敢吱聲,平陽侯親自駕車,離開之時他夫人拉住他的袖子,“侯爺,兮兒是咱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這一去,就沒反悔的余地了。” 只要進了宮門,兮兒就成了容姝,他們的女兒就變成了公主。 容姝…… 縱然心里不喜歡容姝,也要好好待她。 平陽侯握緊韁繩,“……夫人先回去吧,我這就接咱們女兒回來。” ———— 馬車有些顛簸。 趙顏兮感覺自己脖子也疼,肩膀也疼,哪里都疼,像是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渾身都不得勁。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了一片棕黃色的車棚。 趙顏兮試著坐起來,可是手腳都被縛著。 “這是哪兒啊,紅秀……娘……咳咳!”趙顏兮心里有些怕,她明明記得,她在正院,吃了一塊點心,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可是現在,她連坐起來都辦不到,這到底是哪兒。 怎么還有車轱轆聲,她是被人劫持了嗎。 她是平陽侯府的女兒,又有皇上看重,一定要留住性命。 “公主,您醒了,可是口渴,奴婢伺候您喝水。”金庭扶著趙顏兮坐起來,又從一旁取來茶水,“您喝一口。” 趙顏兮回過頭看著身后的金庭,在宮宴上她見過金庭,就在容姝身后,這是容姝的侍女。 趙顏兮心像是掉進冰窖里,“公主?你喊我公主?” 金庭抿了一下唇,“公主,您是怎么了,這幾日都這樣,您忘了嗎,今日要回烏邇。” 恍若雷擊。 趙顏兮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金庭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是每一句她都聽不明白。 她是趙顏兮啊,為什么叫她公主。 手腳都被綁著,趙顏兮用力掙扎幾下卻沒有掙脫開,“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停車!停車啊!” 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她嗓子干的厲害,哪怕再用力地喊,也沒多大聲音,車簾隨風而動,聲音慢慢散開。 趙顏兮盯著金庭,眼眶變得通紅,她發現自己的衣裳變了,她成了容姝,她要替容姝去烏邇。 不行,死都不行,她寧愿去死也不愿去烏邇。 趙顏兮使勁掙扎,用力地喊,“救命,我不是容姝,來人救救我……救命……” 她不要去烏邇,不要陪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容姝是公主,她不是。 漸漸的,趙顏兮掙扎累了,沒力氣了,也就不掙扎了。 金庭看著她,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明明宮宴上還穿的和公主那么像,明明見到皇上還撲上去,現在卻像個瘋子,哪兒有半點貴女的樣子。 當初公主出嫁,剛過了年。 盛京下了大雪,車轱轆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記,馬車走的很慢,就像是舍不得離開大楚一樣。 那時公主穿著大紅色嫁衣,臉上卻沒有出嫁的歡喜。 第(2/3)頁